那可是荼毒未成年人啊,罪名可大了。
许白泉缩着脖子:“这个我真要伸冤!不是我给的!是宁折自己抢的!”
“他为什么要抢?”许以星有些郁闷,难不成宁折天生的?
系统果断否认:“不不,宿主,这本书本来的的确确是男频,男主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登上人生高峰那种。”
“不是天生的就好,还有回到正路的希望。”
“我不知道啊小义!你信我!”许白泉眼泪汪汪道。
许以星放下他:“好了,开个玩笑。哥你最近忙什么?”说着,他撕下许白泉背上的符。
“你不生气就好,嘿嘿。最近不就在研究怎么写话本嘛,”许白泉整了整衣服,低头一看,“哎哟我怎么撕碎我的范本啦?”
想起是自己因为悔过而撕的,他又讪笑了下:“我换一本正常的研究,小义莫气。”
许以星可不想他再因为看乱七八糟的小书而闯祸了,掏出一张符给他:“若实在无法……”
“哎呀小义怎么这么客气!”许白泉立刻拿下,收进袖子里,“我晓得的,在干出一番大事业之前绝对不闯祸。”
许以星说:“说话算话。我接下来要闭关,你照顾着自己,回宫的时候替我转告一下母妃。”
“没问题!”许白泉一口应下。
最后要处理的还是主角的事。
许以星回到挽澜楼,画符静心。房内书卷符具,案上笔墨纸砚,窗台半遮半掩,几株秋海棠伸进来一点儿,花朵娇嫩柔媚。
书房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忽地,繁纹镂空木窗外响起一阵动静,很小,但依然能听见。然后,那几株海棠花抖动了几下。
许以星一手撑着头,在纸上随手涂鸦,听到响动,眼皮撩起,漫不经心地看向那边,似乎因为没得到回应,动静消失了好一会儿。
许以星挥一挥手,半支起的窗户就“啪”的一声关闭了。
楼下那人反而愈挫愈勇知难而上了,很快便敲起了木窗。
先是 “笃笃”,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后是“咚咚”,豁出去似的,但说话的声音依旧小小的:“小师兄?”
“不在。”
外面安静了一下,但倏尔窗就被掀开了,露出宁折哼哧哼哧的脸:“小师兄!”
“干嘛呢,”许以星提笔勾了一字,“楼里没有门吗?”
“门上有禁制啊。”宁折一手臂攀着窗台,哼唧唧道。
许以星都笑了,放下笔:“你在符阁学了些什么,连禁制都不会解了吗?”
“我想你肯定不愿意我动你的禁制,所以就改了个方法进来,”宁折道,“等你消气了,我再光明正大地进来。”
“随你。”许以星问道,“宁酩师弟呢?”
“宁酩他好像很累,睡得可熟了。”
这两兄弟一安静一活泼,相得益彰,犹如一人,等再长大些,在今后的修仙之路上可谓是所向披靡。
“我趁他睡着了,就赶紧过来看看你。”
但有时候这个活泼的就活泼过头了。许以星起身就要离开。
“别别!师兄别走!”宁折喊道,可怜兮兮的,“我是来跟师兄认错的。”
许以星弯身看他,一袭白衣层叠似雪,衬得他的脸越发动人。他道:“你说。”
宁折咽了咽口水,窗台下的另一只手举到许以星面前,眼神湿漉漉的:“那我先还伞,小师兄能让我进来吗?”
许以星颔首,移开身体。
宁折眉开眼笑地爬了进来,白色的校服都弄脏了一角。
他把伞放到书案旁,在许以星面前端端正正坐好,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腰背挺直。
他这个样子,竟真的让许以星升起了一丝期待之意:难道男主真的能迷途知返?
宁折清了清嗓子:“敬爱的小师兄,您好!我,宁折,今天醒来,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带着内疚和愧意向您道歉,我不该让您毫无准备地就受到惊吓!是我的不对!从今往后,无论做什么事,我一定做好万全准备,三思之后再行动,保证万无一失!”
“……你要气死我?”许以星面无表情。
“嗨呀师兄你太严苛了……行,我说错了成不!”宁折扁了扁嘴,闭着眼道,“我一定痛定思痛,面壁思过,以后再也不无故提起这次的事了。望小师兄好好监督我,我也会时刻警醒自己,不会再犯同类错误。”
许以星听完,递了一叠簿子给他:“那你先回去完成这些任务,不弄完不许来。”
宁折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先是沮丧了会儿:“那我岂不是好久都见不到小师兄了。”然后又突然高兴了起来:“那是不是我完成了,小师兄就不生我气了?”
“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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