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瑜带着几分恶意去朱建康那挑唆事儿,朱建康白天吃了云虎的大亏,自己到现在还在往外吐血,眼神也是yīn沉沉的。
旁边的人有想拍马屁的,自然是捡着好的说,在一旁小声道:“朱少你也不用为今天的事儿生闷气,云虎有枪啊,咱们退回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王家兄弟也在一旁附和,连声笑道:“就是,咱们要是有枪,肯定也不怕他!”
朱建康伸手就摔碎了一个酒瓶子,红着眼睛看过去,道:“你他妈说谁害怕了?!操,你再给我说一遍!”
王家兄弟顿时脸色发白,连连摆手,直嚷嚷自己说错了话。
蒋易安在旁边拦了下,讨好的笑了道:“朱少别动气,为这么点事儿不值得。而且云虎和你也比不了,他那是军校,咱们这可不是养莽夫的地方,比那摸打滚爬的可好多了。”
朱建康最烦有人拿他和云虎对比了,听见这话心里十分不慡,“我当初报军工院的时候可不是全因为身体的原因,我是想在外面考试进去的。我跟云家那呆霸王可不一样,他那是提前参军,从部队里给选上去的,哼,算什么本事!”他看了蒋易安一眼,又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军工院出莽夫?我哥可是也在军工院读书,你这骂谁呢?难怪我哥不让我跟你胡混,他说的真没错,你吃我的喝我的,他妈还说我哥是莽夫,操!真不是东西!”
蒋易安没想到他话头会转到自己头上,被骂了一顿也有些不太自在,还是勉qiáng笑了道:“我哪儿能说朱大少的不是啊,真是对不住,我今儿喝多了,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我自己罚酒一杯啊!”
王家兄弟在一旁蔫儿头耷拉脑袋的的陪着,席间没少被朱建康找茬骂几句,他们自己也摸着鼻子觉得窝囊。蒋易安却是寻思着找点新鲜玩意儿给朱少弄来,让他心情好点才是,毕竟日后用到这个朱少爷的时候还多,总要打好jiāo道。
蒋易安费了点功夫,弄来了一支勃朗宁手枪。他想着之前朱建康是因为没枪才怕了云虎,这次有个家伙在身上,总要硬气一些,也就能对他的态度好转些了。这年月各地虽然正在慢慢收枪,但是枪支管理的尚不算严格,民兵手里还有枪呢,他弄一两支好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朱建康拿到那支勃朗宁手枪的时候果然十分喜爱,李小瑜在一边陪着他,因为之前收了王家兄弟递来的好处费,自然是捡着好的说。
朱建康听的有些飘飘然了,当即把手枪带在了身上,连和李小瑜出门的时候也没摘下。
津市的舞厅开开关关,不少人也捉摸不准上头的政策,gān脆偷偷开办了几家地下舞厅。李小瑜是jiāo际花,自然喜欢那些出风头的地方,她和朱建康去舞厅玩儿的久了,直到半夜才回来。
李小瑜拍过电影,不少人也认出了她,前来搭讪的也不少,朱建康觉得带着她在身边特别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对李小瑜更是宠爱了。在回去的路上,李小瑜被人拦住说话的时候,朱建康便跟人发生了推搡。
朱建康这次出来玩儿没带人,他个子又小,力气不足,当即被那几个人推倒在地上踹了几脚,还有人吐了口水在他身上骂了句“白斩jī”之类的话。朱建康原本就因被云虎打掉门牙的事儿带着几分不痛快,又被人当众羞rǔ,心里那股yīn暗偏执的性子又上来了,竟然掏出枪来指向对方,声音大的都喊破了嗓子,“操-你大爷!你再动我一下试试!我他妈开枪毙了你!!”
那几个人似乎也是子弟,看到朱建康掏枪先是愣了下,接着便嗤笑道:“小子,看好了,你有本事就冲着这打啊!你来,我借你个胆子!”
朱建康心里也是害怕的,但是手里的勃朗宁手枪让他多了几分疯狂,他五官都扭曲了,嘴唇抖了几下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你他妈瞧不起我是不是?!”
前面那人拿手指比了个打枪的姿势,冲着自己脑门道:“看见没,这,有本事你打啊!”他估计也觉得朱建康不敢,说完还去伸手抓李小瑜,还想跟她说话。他听到后面朱建康发狂似的嘶吼一声的时候,已经晚了。
朱建康一口气打光了手枪里的所有子弹,共打伤了三个人,其中一个重伤身亡。
唯一死的那个人恰恰是李小瑜,她身前满是血渍,嘴巴里还在汩汩的往外吐着血,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只伸着手向朱建康求救。朱建康扔下手枪,跌跌撞撞走不去的时候,李小瑜已经快不行了,她手指紧紧地攥着朱建康的衣袖,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临死也是不甘的睁大了双眼,似乎怎么也不会想到那颗子弹会夺走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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