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采购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不能轻易得罪,否则谁知道帮忙带回的东西,有没有被吐过一口痰,或者沾上其他脏东西。
“张诚实。”李鱼突然出声,“有人打你了?”
张诚实心虚的又侧了侧身体,欲盖弥彰的捂住半边脸,“没有。”
李鱼上前一步,“到底是谁,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
“你一个刚来的,帮不了我。”张诚实嘴唇嚅嗫,说了什么。
李鱼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张诚实这次声音大了点,他说,“我都习惯了,他们没有恶意的。”
李鱼抿了抿嘴,一个人真的胆小懦弱,会跟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告状诉苦吗,应该不会才对。
可张诚实不但说了,还说得很委屈,嘴皮子颤抖,身体摇摇欲坠落。
也不知道怎么的,李鱼想到了一种植物,白莲花。
李鱼顺着他问,“他们指的是谁?”
张诚实这次彻底不说了,因为他的楼层到了。
回到家,锅盖头已经吃完饭,正搭着小板凳站在水池边洗碗。
李鱼在他头上摸了把,没有帮忙的打算,而是抱着胳膊,斜靠在操作台上。
锅盖头看他一眼,“你一定是给程叔叔送吃的去了。”
李鱼, “你知道?”
“当然。”锅盖头小心的把碗扣到筐子里,“因为他帮了你吗?”
李鱼嗯了一声,等他洗完就把人从凳子上抱下来,拎到客厅,一起看电视。
电视只能搜到一些地方台,不是妈妈剧,就是抗日神剧,没什么好看的。
好歹拖拉到十点,可以睡觉了,李鱼抱着小屁孩儿进到浴室,洗漱完毕,又把人抱上床。
锅盖头今年六岁,记忆中没这么被人勒着睡过,不习惯,又舍不得推开,只能羞涩拘谨的绞着手指头。
李鱼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别扭。”
小孩儿果然不动了,四肢硬邦邦的僵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大一小快要睡着时,李鱼蓦地坐起来,他居然把小卖部老板给忘了。
他把昏昏欲睡的小孩儿摇醒,“你爸呢?”
锅盖头闭着眼睛,模糊不清的说,“被程叔叔打了。”
李鱼追问,“在哪儿?”
“这层楼的安全通道里。”锅盖头打了个哈欠,可怜巴巴的问,“哥哥,我能睡了么?”
睡个屁。
李鱼把人塞回被窝,披上衣服离开,去了安全通道。
楼梯间里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他在原地跳了两下,声控灯点亮,让所有藏在黑暗中的东西,暴露无遗。
白色的墙上,有一个脚印,墙角线处有也有墙灰,像是被大力蹭下来的。
而最能证明这地方发生过打斗的,是地上的血迹。
案子破了,小卖部老板很可能是想霸占他的房子,偷偷潜入大楼,不幸的是,被从楼上下来,或者正要上楼的程度抓了个正着,并且被男人用拳头严厉警告了一番。
李鱼还是不放心,鬼知道小卖部老板是真心放弃,还是暗度陈仓,有后手。
于是进了444号后,他又悄默声的把茶几和沙发,移动到门口堵上。
躺下彻底睡着前,又拜托系统,今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一定要叫醒他。
大概是心里不安,藏着事儿的原因,闭眼后,李鱼睡得并不安稳。
所以当系统喊出第一声时,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1551说,“楼上有人下楼了,不止一个。”
李鱼松口气,只要不是有人潜入,其他都跟他没关系。
将压在胸口的锅盖头推开,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脑子里倏然闪过什么。
李鱼赶紧下床,提上人字拖就走。
看到客厅门口那堆东西,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能按耐住焦急,给自己挪出一条窄路。
等他从家里出来,楼上早就安静了。
李鱼踮着脚从走廊里跑过,进了电梯。
电梯里自带灯光,容易打草惊蛇,他只坐到二楼,再走步梯到一楼。
大楼外,右手方的草丛里,几个人正蹲在地上,压着声音商量什么。
那几个人个子都不小,从嘀嘀咕咕的声音判断,没有女人,都是成年男性。
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楼下说悄悄话,怎么想这么可疑,不知道会不会跟群众秘密有关。
李鱼藏在大楼的柱子后,扫了眼他们附近,没有可供人躲藏的遮挡物。
他求助系统,“ 1551,你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吗?”
1551说能, “但我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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