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听明白他话中深意,冷冷道:“本王也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公然偷人。”
方杉轻咳一声:“‘抢’字恰当些。”
离王瞥了他一眼:“思想龌龊。”
方杉讪笑一声,并未争辩。
离王忽然正色道:“打起精神,谁都不要信。”
方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轻重。
离王刻意放缓行程,仿佛准备将一天的路程拉长为两日,日头最晒人的时候,命令全队休息。
方杉对魏苏慎做了个手势,借着如厕的由头,跑去小树林。
人有三急,跟过来的人不少,离王没起疑心。方杉有意挑了个隐蔽的场所,站在大树下同魏苏慎和白夜殇说话。
“做戏做全套,”方杉对魏苏慎使了个眼色:“要不要考虑……”
很有暗示性地拉了下对方的裤腰带。
魏苏慎瞄了他一眼,开口的却是白夜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方杉挑眉……吃味了?
过于犀利的目光让白夜殇一瞬间有种被看穿的错觉,心虚地别过脸。
幸运的是,方杉没有细究,稍稍点明后开始谈正事:“队伍里应该有和我们一样居心叵测之人,试着能不能把他挖出来。”
“以防万一……”说着抿了抿唇,锋利的眼神直对白夜殇,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狠狠掐了一下。
害怕引起人注意,白夜殇将吃痛声咽下肚。
方杉:“我担心对方也会易容术,做个标记。”
白夜殇表示理解,然后就听方杉对魏苏慎道:“你最闪亮……我们私下见面就先对这个口号。”
魏苏慎‘嗯’了声。
白夜殇瞪大眼睛,指着胳膊上的淤青:“既然能对密令,为什么还要掐我?”
方杉幽幽道:“自古挖墙脚的都没好下场。”
语毕,像是幽灵一样飘走。
白夜殇被气得够呛,魏苏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居然弯了弯唇角。
怨气极大程度增强了一个人的智商,白夜殇凉飕飕道:“这是连你一块算计进去了,若是平日,你怎么可能同意如此幼稚的密令?”
有了先前的对比,自然觉得再夸张的暗号都比被掐好。
魏苏慎仰头看了看天,觉得是这个理。
神奇的是,完全没有被算计后的郁闷。
白夜殇纳闷:“你就不生气?”
魏苏慎盯着他的淤青,摇头。
白夜殇面色变化几许,终于低下骄傲的头颅。
重新出发后,方杉心情不错,离王目不斜视,忽略他的惬意闲适。
望了下天色,方杉推测:“以这个速度,恐怕很难在天黑前赶到客栈。”
离王:“今晚不投宿。”
方杉会意:“王爷是觉得有人要趁露宿野外时继续动手?”
“一试便知。”
一个人的失踪并未引起大部分人警觉,方杉对外宣称是跑走了。厨子是个极其八卦的性子,凑过去主动找魏苏慎和白夜殇攀谈。
“为什么还会有人跑,放着好日子不过?”
在王府里,白夜殇就对此人的健谈有所领悟,只要不打断,他就能一直一直说下去。一路上便有意错开,走在队末,结果后者还是主动找上来。
原意是想找个说辞支开厨子,魏苏慎暗地里摆了摆手,表示听他说下去。
白夜殇觉得稀罕,这人明明是最受不得吵闹的,过了些时候,只听魏苏慎忽然发问:“跑掉的那个,你熟悉么?”
厨子颇有些受宠若惊,魏苏慎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印象中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同他说话。
“不熟悉,”厨子想了想道:“不过那人应聘的是画师,今年二十岁,是队伍里最年轻的,在家排行老三,有个还没过门的未婚妻……”
一连串传说下来,旁听的白夜殇忍不住道:“不是说不熟悉?”
厨子点头:“我没和他说过话,都是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
白夜殇突然就明白魏苏慎为何要容忍他的聒噪,有时候小道消息能派上很大用途,忍不住指了指自己:“你对我的认知能详细到什么程度?”
厨子:“一天出小恭五到六次,平均时长……”
“闭嘴。”白夜殇黑着脸打断。
魏苏慎恍若未闻:“继续说说失踪的那个人。”
厨子跟倒豆子似的,哗啦啦洒出一堆信息。
魏苏慎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厨子回答的事无巨细。
夜晚队伍露宿时,白夜殇趁捡木柴的功夫小声道:“我感觉那个厨子就很奇怪。”
魏苏慎挑眉:“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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