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猎户一下子觉得这话有点让他反应不过来。
瞿青想到自己最近和花子舟备孕了几个月一点动静也没有,旁边这傻大个竟然不声不响的很可能领先自己有了,顿时有点不爽,哼了一声,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回家去了。
江猎户则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样子,等过了半响,才脚步虚浮地回家,一回家就看到徐年年在熬药,顿时脸色一喜,心想这不会是安胎药吧!
他心里虽然欢喜,但面色还是要故作镇定,走过去假装不经意地问:“这是什么药?”
徐年年扇着扇子的手一顿,抬头对他笑道:“这两天有点发烧,所以就去大夫那里拿了点草药?”
江猎户顿时心里有些失望,原来不是怀孕啊。
不过看到旁边还放着几包,他便不经意地过去,一边叫她注意身体,一边偷偷拿了一包在手里,过了一会儿就假装有事出去了找大夫问了。
他不相信,一定要去问个究竟,他真心的期待家里新生命的到来。
结果当他得知这是打胎药的时候,脸色可想而知了。
江珠下午放学一回家就看到徐年年竟然在一边哭泣,而自己的爹则是黑着脸,一脸愤怒地坐在一边。
他一脸莫名其妙:“爹,娘,你们吵架了?”
江猎户哼了一声不说话。
旁边的徐年年则是一副脸色羞愧,面色哀戚地看着江珠:“娘对不起你,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
江猎户闻言一愣,答应的事情?他怎么不记得是什么事情?
瞧她哭得难过,江珠过去抱着她安慰:“娘,你先别难过,是什么事情?”
江猎户愤怒地说了句:“徐年年,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打掉这个孩子,就滚出这个家门!”
“啊?”江珠看向他们两个的表情是一脸懵,孩子?打掉?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徐年年的肚子,里面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顿时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最后扔下书包就往外跑了。
徐年年脸色一白,连忙去追。
“你别跟着我!”江珠愤怒地瞪着她,对她怒吼道。
徐年年着急道:“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你别恨娘,珠儿!”
江珠脚下一顿,不相信地看着她道:“你骗我,这是你亲身孩子,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怎么可能舍得为我不要他!”
“我已经买好了打胎的药了,你可以看着我吃下去。”
瞧着她郑重的神色,江珠缓缓放松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跟着她回家。
回家后江珠注意到地上有一碗被打翻的药,还没有完全凉,徐年年对他讨好地笑了笑重新又去拿了药开始熬。
江猎户见状怒不可遏,像个愤怒的狮子不断围着徐年年怒吼,但是又不敢上前对她做什么,转头想揍江珠,结果又被徐年年护犊子地瞪开。
徐年年对于江猎户滚出家门的话半点不在意,她只是目光坚定地熬自己的药。
江珠瞧着两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在给他使苦肉计,甚至他还把自己恶意的猜测说了出来。
此时无计可施的江猎户已经跑去拉了董大爷过来,董大爷这才知道原来徐年年说什么江猎户不想要孩子的话原来是骗他的,便大惊失色地也跟着劝。
“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啊,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舍得吗?”
“打胎对你身体伤害也很大的,甚至很有可能以后你终其一生也不能够再怀上了,所以你真的一定要想好啊。”
董大爷在旁边劝了半天,但是徐年年不为所动,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熬好了药,江猎户被她用仇人的目光瞪着,便不敢上前了。
直到江珠看着她把药喝下去了半碗,终于还是忍不住过去打翻了他的药。
“算了算了,烦死了,有了就生下来,要是以后他敢欺负我这个哥哥,看我不揍死他,我可不会看在你们的份上绕过他的,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
徐年年怔住了,随后哭着抱着江珠,倒是让旁边的江猎户看得不是滋味,他感觉自己在徐年年心里,远远还比不上自家的毛头小子重要。
大约是这个时代的小朋友从小就听说过了太多后娘的恐怖故事,所以对后娘和后娘的孩子,总是带着天生的敌意。
江珠想,不管现在是真情还是假意,以后自然有时间会替他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引自越人歌 (无名氏·先秦)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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