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轻的副将也没有挣扎,踉跄了两下笑着贴到了对方身上,手虚扶在那人的腰上。
“阿锦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在这里吹什么冷风。”
他说完笑着拍拍叫阿锦的副将的屁股,糙汉子一样的开玩笑。
黑暗中,戴锦眼角染上了绯红,他没有站直身体,任由那只手拍打自己的腰臀,低声温驯的说:“新皇登基,这边又忽然告急,我们内部的士兵却没有收到什么消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站在这里想一想。”
“嗯?”年轻的将军轻笑,揶揄又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你脑子好使,确实可以想一想,不过不用担心太多,我从来不怕他们,要战便战。”
看着年轻将军眼中的战意和无畏,阿锦迷恋的念了一句:“主子……”
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被听到了。
他松开阿锦,大手握成拳轻轻锤在阿锦胸口的铠甲上。
“叫什么主子,都当这么久我的副将了,还天天主子主子的,让你手下的人听到了还有没有威信了!”
阿锦眨了眨眼掩盖住情绪,“手下的人不听话我就揍他们,但是主子就是主子,我是从府里跟您出来的,对我来说什么身份都没有这个身份重要。”
“哈哈,你啊~”
年轻的将军也就是安偕,他无奈的摇摇头,“榆木脑袋,白长这么俊了。”
阿锦有些羞涩的勾了勾嘴唇,没有说话。
寒风在一次吹来,安偕冷的骂了句娘,拎着他的副将就往回走,走了几步看到城里街道上的零星几个人冲他们笑,他才想起,他的副将这么大个人,被他和小时候一样拎着会不会觉得没面子生气?
他一回头,却看到从小跟随他的阿锦,乖乖的、笑意满满的注视着他的背后,总是安安静静的双眼此时含着什么东西,在他回头的瞬间消失一空。
安偕愣了愣松开他,阿锦就和他并肩一起走。
回了军营,刚吹完冷风的人走进烧着火盆的房间,寒潮褪去的瞬间,安偕和阿锦同时打了哆嗦。
“艹,鬼天气!”
安偕开始扯盔甲,但是冻僵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阿锦赶紧走过来,用自己也僵硬的手指轻巧的给他卸甲。
灯火燃烧,橘黄的光照亮了身前阿锦低垂的眉眼和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这一刻仿佛多了些温馨和眷恋。
安偕愣了愣。
身上的盔甲都被卸下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这时,阿锦又过来给他脱里面的毛皮护胸软甲和中衣。
“这我自己来吧!”
安偕干笑了两下打算自己脱,但是他一低头,软软的东西忽然就贴到了他的嘴唇上,刹那安偕脸上的笑消失的一干二净,面无表情看着专心亲吻他的阿锦。
阿锦半合着眼,睫毛微颤,温柔的用嘴唇小心的研磨安偕的唇瓣,虽然长得清秀,但是阿锦是战士,他的嘴唇上是干燥的,还有些起皮的地方,不同于安偕吻过的宫中的那一位。
灯火摇晃。
当阿锦吻了好久也没有撬开安偕紧闭的唇齿后,他眼睛闭起来,退了一步,两行眼泪顺着冰凉的脸颊流下来。
安偕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丝毫动摇。
“为什么不能接纳我呢……我什么都不要,那位不肯让您靠近,不肯给您的,我都愿意给……不管您怎么做我都会顺从的迎合您……为什么阿锦就不行,阿静就可以?”
阿静低低的说着,没有大声吵闹,就是那么无力的站在他对面看着他流泪。
他们都知道,名字并不是什么关键。
“我的心在他哪儿。”
阿锦一件件脱自己的盔甲和衣服,那把饮血无数的弯刀也被搁到了桌子上,直到包裹自己,保护自己的东西都不在了,他毫无伪装,柔软的站在迷恋的人面前。
他看着安偕。
“我知道我得不到,您都这个年龄了,忍着不好,我都愿意的……”
阿锦拉扯出笑,分开腿趴在桌子上回望安偕。
而安偕看他凄惨的样子闭了闭眼,叹口气扯过旁边的被子把他包裹住,扔上了床。
烛火被吹灭,安偕上了木床,黑暗中如同中了毒的阿锦喘息着疯狂的纠缠了过来……
……
爱一个人能卑微到什么程度?
戴锦生下来就是庆国公府的下人,他父亲和母亲都是府中的仆人,他自然也是。
后来他根骨不错,何其他孩子一起训练,他学得快,武功高,哪怕断了手也能拼着气儿反击回去,杀人也没有什么害怕的,长得也算不错,所以他被挑出来给府里的小少爷独苗苗安偕做了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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