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没有。”司烜旋即道出真相,“纵使转生异世,他的信念都不曾动摇,化身为陈川归来。”
“是巫燧在他的神识里设下禁咒,封印记忆,偷梁换柱,让他成为如今的巫梵。”
“当真?”须弥不曾料到,真相竟是如此,一时悲喜交加,“你为什么不为他解开禁咒?”
“我当初为救陈川,神力耗尽,无法解开禁咒。”这亦是司烜心结所在,“再者,巫燧通晓术法,设下的咒法定然高深,贸然触碰只会让陈川疯癫。”
须弥知晓前因后果,不禁为巫梵忧心:“这该如何是好?”
“待我神力复原,定会竭尽全力为他解开禁咒。”司烜给须弥一颗定心丸,又说道,“你已知晓缘由,自此以后,不必再与巫梵针锋相对,更不许再动杀心。”
须弥见司烜极为在乎那人,心生狐疑:“你是火神,为何要救梵笙大人?”
“在我眼中,梵笙已死,如今这人世间,只有陈川一人。”司烜说罢,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须弥孤立在雪地之中,望着司烜远去的身影,眉宇渐蹙——看来,是目下无尘的神祇情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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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梵一路往山上搜寻,果真看见一间茅屋。大抵是猎户入山时的暂居之所。
巫梵推门而入,被灰尘呛得咳嗽不止,只得掩鼻环顾四下。近来大雪封山,想来此地已许久无人居住,但好在锅炉床榻皆有,总比在山洞落脚好上许多。
巫梵草草打扫一番,就忙不迭赶回去,带司烜来到小屋。
这屋子窄□□仄,两个大男人挤进去,就快转不开身,更何况还有须弥和明焱。
巫梵见得此情此景,无奈说道:“等雪消得薄些,得去搭个新房。”
须弥亦是尴尬,知晓真相以后,愈发不知如何面对巫梵。他苦恼地想了半晌,闷闷说道:“我去打猎。”
行至山间,须弥才发觉巫梵跟在身后,惊诧地回身望去:“你怎么跟来了?”
“你赤手空拳,能猎到什么?”说话之间,巫梵将柴刀抛给他,“茅屋里寻来的,虽已生锈,但总比没有好。”
须弥自幼习武,自云身手不俗,接来柴刀笑道:“倒也称手。”
他这一笑,倒教巫梵诧异。自相识距如今已半年有余,还从未见过他的好脸色。
巫梵蹙起眉宇,满心狐疑:“司烜与你说过哪些话?”
那些话自不能如实道来,须弥言简意赅地说:“劝我不要同你作对。”
巫梵嗤笑,只以为天方夜谭:“你听得进去?”
谁料,须弥连番点头,神情不似玩笑。
“果真是神明,蛊惑人心倒有本事。”巫梵虽这般说着,但眸中蓄含笑意。
须弥见此神情,竟窥到几分宠溺之意,不禁试探道:“你很在乎他吗?”
“与你有何关系?”望向须弥的时候,巫梵猝然敛去笑意,又变得如平素那般凛冽而肃然。
须弥听闻过许多关于梵笙大人的事情,在他眼中,“梵笙”二字十分沉重,寄托了亓风部的信仰与希望。
现如今,转世真人就站在跟前,却对他冷言冷语,须弥心底难免要失落。与其说是失望,其实更多的是懊恼。实在是天意弄人,竟让他遇到的是被巫燧控制的巫梵,而非原先那个陈川。
就在他出神之际,巫梵栖身上前,骤然拔刀出鞘,直击而来。须弥始料未及,又为摩罗金刀锋芒震慑,一时两眼圆瞪,只以为即刻就要血溅三尺。
谁知,那长刀破风而去,与他颈侧擦身而过——
刹那之间,血迹迸溅到少年面颊,只温热了一瞬,就在凛冽寒风下凝成冰碴。
“躲开!”
巫梵箍住须弥肩头,将人带离雪狼齿关。那恶狼野性难驯,本存了同归于尽之心。好在巫梵身手敏捷,携须弥旋身错开。
方才若是再慢片刻,须弥定会葬身狼腹。
长刀正中雪狼腹部,殷红血迹染红了白皮毛。巫梵收刀入鞘,与须弥问道:“你会烤狼肉吗?”
须弥惊魂未定,一愣一愣地望着地上呜咽抽搐的狼,又将眸光缓缓移向巫梵:“多谢。”
“举手之劳而已。”巫梵看着一命呜呼的雪狼,再度问他,“你会不会烤狼肉?”
“会倒是会些,只是这深山老林之中没有盐湖。采不到盐,只怕滋味不好。”亓风部靠山吃山,须弥自是通晓方法。
“能果腹就好,其余的日后再说。”巫梵拿来柴刀,分皮剥肉,“狼皮我要送给司烜,肉便给你料理。”
须弥并无异议,顺口应道:“你对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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