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看着她年少的爱人,她以为那将是她一辈子的靠山与依赖。
最终,她回头看着尚在襁褓里的念安,那时的念安不过是个空荡的躯壳,流着涎水,双眼呆滞,哭都不会。
最终,刘母忍了下来,为了念安。
那女人进家门第一年就怀了孕,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一时便像是古代得了势的妾,直把刘母和刘念安打压到了泥土里。
而那会儿正值刘母娘家企业危机,刘母咬牙去求刘家主,刘家主表面答应了,背地里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刘母的娘家企业吞并,吃的一干二净。
自此,刘母便成了依附刘家主的浮萍,带着刘念安艰难长大。
好在刘家主良心没有全坏,给钱的时候并不吝啬。
所以在钱财上,母子二人也没有受到什么苦。
如今刘念安大好了,刘母便觉得硬气了不少,又陪着刘念安住院观察了几天,就带着刘念安回了家。
刘家主带回来的女人,生的孩子只比刘念安虚小三岁,刘家主工作繁忙,常年不在家里,也不知道外面还养了多少莺莺燕燕。
但这法律上正经的妻子,还是刘母的名字。
母子二人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谈笑的一母一子。
念安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十五岁的少年,那少年明明比他小了三岁,却长得人高马大,甚至有些偏胖,跟坐在他旁边的妇人一个样的尖刻嘴脸。
在念安回来到这具身体之前,这具空荡荡的躯壳更像是一个记录仪,如今的念安也明白了什么是记录仪。
这个记录仪不会疼不会叫,当然被人打了也不会还手告状,所以他这个好弟弟,可是没少暗地里对他出过手。
如今,这些记忆,都被传进了念安的脑海。
虽说两辈子的念安都长了一个模样,也一样的瘦弱,但自小在烟花巷、长欢楼那种污糟地方长大的念安,又怎么会是好欺负的?
如若不是他想……
如若不是他亲友交付的真心……
谁也伤不到他。
他有一颗最柔软也最坚硬的心脏。
这便宜弟弟名叫刘仁,挺讽刺的,本人和仁义一点也沾不上关系。
一见念安母子进来,刘仁先一步走了过来,微胖的身材走起来,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他到底才十五岁,自小被养的嚣张跋扈,便不懂得收敛。
他停在念安面前,足足比念安高了半个头,咧嘴笑道:“傻子回来了啊。”
刘仁母亲仍旧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涂着通红指甲的小指微微翘起,看起来端庄又美丽,谁又能想到这女人曾经是个陪酒女出身。
陪酒还要立牌坊,让念安这个长欢楼出身的倌儿都觉得不齿。
当即,念安就反唇相讥道:“胖子会说人话吗?一嘴的口臭。”
刘仁一时没听清,似乎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念安伸手挽着刘母,绕过刘仁,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听不懂人话啊?那就滚开,好吗?”
刘仁这下可算是知道念安在埋汰他了,立刻看向了他的母亲。
他母亲原名史丹凤,后来自以为高雅的给自己改名叫史丹,此刻听到儿子的叫唤,却并未出声,只是瞪着念安,上上下下的看,迟疑的问道:“你、你……不傻了?”
念安挽着母亲瘦弱的手指,在她忐忑的眼神下,带着她上楼,声音远远传来,“你若是卖的坦荡些,我还看得起你,但可惜你非要……你记着,如今我回来,你们以前欠我的,我定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刘仁母子被念安的狠话唬,竟是半响没出声,就这么看着两人畅通无阻的上了楼。
送刘母回了自己的房间,念安转身回到记忆中属于他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里面除了一张大床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
毕竟在他回来前,刘念安是个躯壳,是个傻子,房屋里自是不敢多放东西,以免磕到碰到。
念安站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觉得什么都是稀奇的。
他自诩在长欢楼的十八年里,见过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经手的奇珍异宝也不少,却仍旧被这另一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所吸引。
转了几圈,他走进浴室,看着浴室内挂着的明亮清晰的镜子,怔愣出神。
他缓缓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庞,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嘴唇,这就是他的长相。
随后他又摸了摸发稍,除了这一头短发和身上的现代化着装,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他抬了抬手,又扭了扭腰,最后看着镜子里滑稽的自己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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