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含章这才停下。
景安吃了一伙儿,又吃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看着燕含章,道:“你能不能别看着我?”
燕含章一愣,继而收回自己炙热的目光,不情不愿地道了一声:“哦。”
景安吃的并不多,吃完以后,就让人撤了下去。
燕含章跟着他上了床。
景安看着他,道:“饭后不宜多动。”
燕含章:“……”
我说我真没想那么多你信吗?
燕含章忽然起身,按住他,道:“我伺候你。”
景安微怔。
第二天燕含章不出所料起晚了,景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他起来:“别睡了,上朝去。”
燕含章皱了皱眉头,嘟囔着:“景安,不要了……”
景安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披上衣服,出了门。
门口,管家见门打开,刚要上前,就见顾公子衣衫全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眼神慵懒地走出来。
管家和一众侍卫都连忙把头低下去。
景安看了看他们,道:“今日早朝,他不去了。”
管家知道是这位用半条命救回了他们王爷,早就把这人当成了燕王府的半个主人,一句也没有多问,连忙应道:“是。”
门被关上了。
景安回来后,又陪着燕含章睡了好大一会儿,等燕含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窝在景安的怀里,一看地面上的阳光,便知道已经日上三竿了。
景安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明显是早就醒了的。
燕含章窝在他怀里,有些不满道:“管家今日怎么未曾叫我?”
景安说:“他来了,我说你去不了了。”
燕含章一愣,继而笑着又窝倒在他怀里。
若是平常男宠,敢这样插手他上朝之事,恐怕他早已经翻脸,但是这人插手,他却莫名感到一种被宠溺的甜蜜感。
景安又搂紧了燕含章,神色淡然,没有说话。
吃完午饭,宫里的奏折也送了进来,燕含章十分舍不得,腻腻歪歪不肯走。
最后,好不容易走了,走之前还问了一句:“你要不跟我去书房吧。”
景安看他一眼,眼中有很明显的拒绝。
燕含章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景安在他走后,闲来无事,便去花园里逛了逛。
走到花园才发现,平常他经常坐的凉亭里已经有了别人。
几个穿着雅致的男人坐到一起。
景安刚要走,就听见有人说:“哎,安栾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另一人冷笑一声,道:“还能怎么样?就因为是那位走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差点被打死,直接扔出了王府,我听说,那双手是治不好了,安夫人都快把眼睛哭瞎了。”
“南兄慎言,隔墙有耳。”
那人道:“呵,我怕什么?反正我在家好歹也是官家嫡子,如今在这儿连王爷的面也见不上,比不得有些人,马夫出身,还能独得王爷宠爱,偌大的王府跟自己家后花园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回来了,王爷又如珠似宝地哄上了,哪里还顾得上被他连累,严刑拷打的安栾?”
“南兄慎言。”
景安转身走了,表情肃穆,如覆冰霜。
碧云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等到回了房间,景安又拿起披风,碧云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算了吧,她也拦不住,还是去告诉王爷吧。
碧云见景安一走,忙一路小跑去了书房。
景安又弄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去了安府外,翻墙而入。
景安到了安府的时候,正看到安栾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面色平静,没有一点点怨愤,如果不是那裹着布的右手,没有人能看出来这是个刚刚从燕王府的刑房里出来的人。
安栾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道:“顾兄,你怎么回来了?”
他站起来,急忙道:“王爷正在通缉你你不知道吗?你快走啊。”
景安看着他的右手,有些说不出话来。
安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自己的手,连忙收回去,道:“顾兄不必介怀,这点伤算不上什么的。”
景安皱了皱眉,道:“废了?”
安栾笑了笑,说:“那倒不至于,只是弹不了琴了。”
景安心里一下子非常堵。
他最讨厌欠别人的,可是燕含章这次又让他欠了别人好多。
跟前世一样。
想想更堵心了。
他还没前世听话呢。前世是阳奉阴违,如今连装都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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