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抿了抿唇,盯着诗玥看了一会儿,探出半个身子道,“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能生,还是不想生啊?”
诗玥略一征愣,转身把钮祜禄氏按回靠垫上,“你还坐着月子呢,就别为我操心了。反正有你的大阿哥在,总不会让我晚景凄凉的,对不对?”
钮祜禄氏抿着嘴角,用力地点了点头,抓着诗玥的手左右晃了晃。
西配院
丁芪为耿氏把完了脉,向年氏俯了俯身道,“侧福晋请放心,耿格格脉象平稳,胎气也稳固。前几日体虚气若只是因为月份尚浅,喝了安胎药,已经没大碍了。”
“那就好,”年氏缓了口气,“福晋与耿格格月份都不大,以后还得劳丁大夫多往两头跑跑了。”
“侧福晋客气了,这都是奴才该做的,”丁芪又低了低头,“茶房正煎着药,奴才先过去看看。”
“好,”年氏点了点头,丁芪行礼而退。
“劳烦侧福晋挂念了,”耿氏靠坐在床头,向年氏微微颔首,“这几日总是叫大夫来给我把脉,连安胎药都一天三遍地盯着我喝,妾身这心里真不知如何感谢侧福晋。”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年氏轻拍了拍耿氏,“虽说你有孕,贝勒爷也高兴。但到底大阿哥刚刚降生,福晋又怀了嫡子,你这儿多少有些疏忽。咱们都在西配院住着,又离得这么近,我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耿氏抿着唇抚了抚小腹,“大阿哥可爱的紧,福晋身子又不好,妾身也不愿贝勒爷再为我分心。有侧福晋照顾着,妾身怀着这个孩子就能更安心些了。”
年氏弯了弯嘴角,也再未说什么,恰好侍女端了安胎药进来,便赶紧嘱咐着耿氏趁热喝了。
李氏院里
虚岁已过十三的大格格茉雅奇,与小了一岁的二格格伊尔哈一同到了西配院请安。
宋氏招呼着自己的女儿,言语间又有些软糯。茉雅奇知道,额娘是因为搬出了原来的院子,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额娘不要想得太多,”茉雅奇与宋氏坐到榻上,“这两年,阿玛对额娘的看顾也不算少。只是当下,情况特殊了些。李额娘有侧福晋的位分,不是也得跟您分一个院子吗?”
宋氏看了女儿一眼,略略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李嬷嬷将两位格格教养的很好,茉雅奇脱了幼时内向害羞的性格,行为举止上越发大气从容。就连猴子一样的二格格伊尔哈,也逐渐学会了沉淀性子,多了些皇室贵女的气质风范。
“额娘见到弘盼了吗?”茉雅奇扬了扬秀眉,“钮祜禄格格生产时,嬷嬷不准我们靠近。这几日府里又总有拜贺的人,阿玛、福晋都忙得很,我跟伊尔哈一直也没机会看看小弟弟。”
“那孩子我是见到了,”宋氏勉强地弯弯嘴角,“圆头圆脑的是个有福气的样子,就连福晋一见都很是喜欢呢。”
“那就好,”茉雅奇轻轻叹了口气,“一转眼,弘晖走了一年多了,我倒真希望这个弟弟,能给府里多添些活分气儿。”
李氏屋里,伊尔哈将裱好的画显摆给自己的额娘看。
李氏细细地看了,转头冲喜儿道,“去挂起来吧,别瞎了咱们大小姐的一番心血。”
“额娘,”伊尔哈不依地摇了摇李氏的手臂,“人家辛辛苦苦画的,你也不夸奖夸奖。”
“你呀,”李氏点了点伊尔哈的额头,“额娘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得亏是李嬷嬷的教导,能把你绑在书桌前可是不容易呢。”
“女儿现在可乖了呢,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伊尔哈扬了扬头,小大人般地坐到榻子上。
李氏弯了弯嘴角,端起桌上的热茶轻抿了一口,“福晋现在有孕在身,你没事儿的时候多去请请安,陪福晋聊聊天。”
“女儿知道,”伊尔哈抿了抿唇角,偷偷地瞄了李氏两眼。
李氏有些奇怪地看向伊尔哈道,“你是怎么了,有话要跟额娘说?”
“恩,”伊尔哈低低地应了一声,抬手让屋内伺候的奴才都退了出去,“女儿有点儿事想求额娘。”
“什么事儿?说吧,”李氏扬了扬眉。
伊尔哈下了榻子,站到李氏跟前,“女儿知道,这次因为钮祜禄格格生产,耿格格有孕,宋额娘搬到了额娘的院子住。虽然挤了些,可女儿还是想求额娘,不要跟宋额娘交恶,否则女儿不知道该怎么跟长姐相处了。这几年长姐一直十分照顾我,尤其在弘晖走后,我……”
“好啦,”李氏打断伊尔哈的话,“额娘都多大年纪了,还用你教这些。再说,额娘跟你宋额娘都到了这把年纪,彼此之间还有什么好争的。你就放心地跟着师父学习,额娘不会教你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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