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附在村民尸体上的穷奇问，倒是没有太过恼怒。
“他身体不合适，活着比死了用处大。”小女孩道，手中的黑色弯刀从一只毛尸胸腔穿过，直接将它心脏剜出。
僵尸跳脱三界，不入五行，想要杀死它们，只有破坏心脏。
穷奇嗤笑道：“我可以让他身体合适，至于活着比死了用处大？唔，我没发现。”
红衣小女孩抿了抿唇，直接拒绝：“不行，我喜欢这个哥哥。”
穷奇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不过到底没有一意孤行，他大度道：“好吧，看在他这么卖力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
这一打岔，穷奇身上瞬间挂了三四只游尸，他眉心一蹙，眼中露出猩红的血光来，猛吸一口气，游尸就化作黑雾被他吞进腹中，只剩一堆腐烂的肉落在地面。
这些煞气味道实在不好，吃得他想吐，不然哪会让他这么束手束脚。
不过吃掉游尸身上的煞气，穷奇的战斗力明显高了起来，美中不足的是身上也开始出现了尸斑，这具身体真的撑到极限了。
他啧了一声，人类就是奇怪，一边不择手段对付他，一边又要用整座大山生灵供养他。
“谢谢。”小女孩脸色好了些，锋利的指甲划破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流出，化成一条血线融入穷奇的胸腔。
戚无渊听到他们决定好自己是生是死，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要躲避尸仆攻击，又要抵抗体内尸毒，戚无渊动作越发僵硬，肩上坐的小女孩如一块寒冰沉铁，冻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唯有手上的龙纹镯，温度高的惊人。
突然间他感觉怀里动了动，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金赐赐从戚无渊衣服里爬出，一出来就和小女孩眼对眼，他愣了下，沾了血的尾巴下意识抽去。
小女孩没想到戚无渊居然契约了灵宠，而且那灵宠身上还散发出让她惧怕的气息，不过这只灵宠太小了，就像刚出生的幼崽一样，哪怕身上气息强盛，也不是她的对手。
手腕的伤被抽中，伤口瞬间扩大，变得血肉模糊，小女孩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发现“小黑蛇”只是血脉强大，徒有其表后，就伸手抓住了它。
“哪里来的小东西，这么护主。”
“嗷——！”金赐赐嘴里发出龙吟，不过因为年幼，听着倒像气势充足的奶狗咆哮。
戚无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金赐赐蹦出两句话来。
小女孩好奇的看了看，见血放得差不多，不在意的手指一抹，手腕的伤口便自动愈合起来。
金赐赐在她手上凶恶的嚎叫，或许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真吵。”小女孩厌烦的皱皱眉，顺手将他丢进尸群。
戚无渊自顾不暇，见此一剑挥开身前的尸仆，舌头微微僵直道：“赐赐……快回来！”
金赐赐落入尸群中央，别看只有手臂细长，每次甩动尾巴，都能将尸仆身上的骨头全部抽断。
他嘴里一直慌神的嗷嗷叫，脑容量想不出，为什么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他的渊渊就受伤了。
这些怪物，都该死！
那个霸占他专属座位的人类，也不是好货！
金赐赐委屈，听到戚无渊的呼唤，焦急的往回飞去。
小女孩看着金赐赐，小腿轻轻晃了晃，拍拍戚无渊的肩膀问道：“那是哥哥的灵宠？”
“对，是我的灵宠，你别伤害他。”戚无渊急急说道。
小女孩欢喜的笑道：“好啊，让它给我们开路吧，往那边一直跑，如果它听话，我就不碰它。”
“赐赐攻击力低，我可以开路。”戚无渊勉强露出个苦笑，调整身体往小女孩指的方向过去。
“会飞的蛇攻击力也低吗？我不信。”小女孩眼睛明亮，视线落在“小黑蛇”身上，笑着问：“你说呢？如果你开路，我就治好你主人的尸毒。”
金赐赐本来快来到戚无渊身边，闻言身影一顿，如游龙掠过，窜到戚无渊身前，将所有围上来的尸仆全部拦下。
骨头破裂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清晰，戚无渊心急如焚，把身上剩下符箓全都丢了出去，滔天火浪与惊怒的雷霆炸出一片血路。
小女孩“咯咯”的笑，拍手欢呼一声，招呼穷奇跟上。
戚无渊不知道跑了多远，眼前都模糊起来，身后的尸仆渐渐被甩开，他摇了摇头，感觉体内的尸毒除了心脉还没攻克，已经流遍他全身。
“好了，就在这里停下吧。”
肩上的小女孩终于开口，戚无渊像泄了气的皮球，转身靠着一颗枯死的树干滑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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