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刚好,欲速则不达,循序渐进地补充精|元,同时强身健体,疏通筋脉,而且太明显了肯定会被他哥察觉。
薛谨风煎了一碗又苦又涩的药,想了想,不敢直接端给他哥。自己这点小伎俩瞒不过薛匪风的眼力。
他叫住刚要进屋的沈清然:“李哥身上有旧伤,我今天见他似乎揉了揉膝盖,可能是站久了不舒服。我上山摘了点草药,你帮我端进去给他吧。”
沈清然疑惑了一瞬为什么王爷这么关注薛匪风,但注意力很快被旧伤吸引,他忐忑地问薛谨风:“他会痛吗?以后会不会更严重?”
薛谨风笑眯眯:“不碍事,喝上四五天药到病除。大夫应该给他开了其他药方,但我来这里几天,从没见过他服用,可能是嫌煎药麻烦。”
薛谨风听说了薛匪风瘸过腿,急得围着他问了个底朝天,连薛匪风腿伤好了,还剩下一堆药喝不完都知道了。
沈清然想到衣柜里的一堆草药,他以前问过薛匪风,被糊弄过去了,薛匪风竟然敢不遵医嘱!
沈清然端着一碗药,不容置疑地塞进薛匪风手里,“快喝。”
薛匪风:“这是什么?”
“你腿伤的药是不是还没喝完?”沈清然目光犀利,“谨风给你熬的。”
“我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薛匪风搂住忧心忡忡的沈清然,两天前薛谨风看见库房里的轮椅,就一直大呼小叫,盘根问底,从治疗到药方问的清清楚楚,还推测出了神医给他开的药方的服用周期。
他当时已经给他解释明白了,怎么又惦记起这事,还找了沈清然告状。
沈清然舌头抵着碗沿,尝了一小口,昧着良心道:“一点也不苦,快点喝。”
是药三分毒,薛匪风想阻止也来不及,“我不是怕苦。”
薛匪风可以直接命令弟弟闭嘴,但是在沈清然面前,只能乖乖喝药。
刚入一口,眉头拧起,这药味道不对,“不是从柜子里拿的?”
沈清然点点头:“谨风上山现摘的草药。”
薛匪风不疑有他,一口喝下,晚上抱着沈清然睡觉时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薛匪风叫来弟弟:“那药被清然喝了一口,对他无碍吧?”
喝个药都得两人一起,薛谨风眼神八卦,“怎么喝的,你仔细讲讲我才好判断。”
薛匪风一看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薛谨风看着他绝情的背影,小声道:“喝一碗都行。”
沈清然对薛谨风和颜悦色,每天一到点就盯着薛谨风煎药,比他还积极。
大将军一口闷,并且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燥热。他把原因归结于弟弟在家里呆得太久,看着就烦。
薛谨风偷偷算着日子,决定明天出山和常家兄弟唠嗑。
……
薛谨风和薛匪风两人不知道在屋里谈什么,好像关于军队的事,沈清然从来对这些不感兴趣,不然上辈子就跟着父兄从军了,哪怕是个文艺兵。
见没人管他,沈清然出门踩点,立志要把李家村能种东西的土地都种满,绝不浪费一寸土壤,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必留下无数细小的种子,等待一场春雨生根发芽,成为某个过路人的惊喜。
两颗柳树沐风舒展枝条,远看像一团飘荡的绿烟,沈清然沿着小河沟,突然看见一座杂草丛生的土墓,坟前躺着一个人,黑色靴子沾满黄土,似乎翻山越岭而来,力竭而倒在这里。
要不是远处还有人赶着黄牛耕地,沈清然估计要以为撞鬼了,确认那人胸膛还有起伏,沈清然不远不近地靠近他。
“你还好吗?”
“醒醒?”
那人身体动了动,幽幽转醒,却没有看沈清然,就地跪着给土坟磕了三个响头。清明还未到,他却好像不远万里回乡扫墓的游子,神情悲痛地拨开坟前的枯草,竟打算徒手扫墓。
坟头的杂草在春天疯长,比人还高,底下铺着冬天枯萎的草叶,一年一年累积着厚厚一层,看样子至少好几年没有人打理。
沈清然有感于他的孝心,动容道:“我家有锄头和斧子,你要不——”
他猛地卡壳。
随着那人把坟前两米高的芦苇拨开,一块平整的石块做成的墓碑清晰可见,上面刻着的人他不认识,但是下方歪歪扭扭的五个字,沈清然再认识不过。
立碑者“不孝子李丰。”
这是李丰父母的墓!如果二老还在,他或许该叫一声爹娘,他竟然从不知道他们葬在这里!
脑海里飞快地闪过种种过往,沈清然胸膛剧烈起伏,半响他终于平定下来,近乎冷静地开口:“你是谁?村里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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