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眼眶一红,薛匪风真是对他太好了,难怪原主越来越过分,他都想揣起手继续当少爷了。
“村东头的石磨起,往右数第三块田,我记得还种了些菜,如果你……”薛匪风想说,如果你没折腾它的话,应该还在。
沈清然眼神一亮。原主刚来,肯定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能幸免于难。
薛匪风还没说完,沈清然便跑了。
蔬菜啊蔬菜,他都几天没看见了!
沈清然站在巨大的石磨前,一家人正在磨豆浆,一勺黄豆混水添进去,流出来的乳白浆液清香四溢。
这是他来的第三天,进食的东西只有米饭和煮鸡蛋,早上的炒鸡蛋他嫌有壳不吃,薛匪风倒是面色如常地吃了下去。
他咂摸嘴,什么时候他也能换个花样呢?薛匪风娶他这个媳妇真是受苦了。他甚至在想,为什么不是女主穿到原主身上呢,这样薛匪风也能吃好点。
沈清然认真地数了两遍,确定那块种着玉米以及其他不知名物种的田是他家的。
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态度自然地跳进田里,拔起一串茂盛的菜叶子,带出一小颗白萝卜,“啧,太小了不够吃。”
说着随手一扔,又要去拔另一颗!
有人在偷他的菜!
薛匪风辛辛苦苦种的菜!
沈清然气炸了,又喊不出来,他气愤地从抄起一根竹竿,一撂,把专心偷菜的两人撂倒了。
“谁!”李春生拍着屁股跳起来,看见沈清然时,眼里闪过不屑,嘴上敷衍地调笑,“是沈嫂子啊,你家地里的菜熟了,再不收就烂了。
李秋生跟着笑,用施舍的口气:“我们兄弟知道嫂子不爱下田,这才来帮你。这样,我们帮你把这地里的萝卜玉米都拔了,都是邻居,也不要工钱,这些菜,你二我八!”
你二我八!那还种什么田!
沈清然抿着嘴,用竹竿驱赶两人,兄弟俩被戳得嗷嗷叫。
“别不识好歹,过了今天,你非得请一只鸡,我们才干!”
鸡都被你们吃光了哪还有鸡!
沈清然想起那些鸡就心痛,原主一天顶多吃两个鸡腿,这一群人一天两只鸡地杀,顿顿大米饭,屋内物品随取随用,用完带走,压根不打招呼。
李春生想到昨天李丰回家了,指不定又赚了多少,三角眼一眯,诱惑沈清然道:“李哥回来了,嫂子是不是就得自己做饭了?不如拿上银子,去我家吃。”
李春生和李秋生一对打光棍的兄弟,家里没老没少,谁上他家谁傻逼。
滚!
沈清然一挑泥土,把人砸的灰头土脸。兄弟两看沈清然没之前那么好骗,对视一眼,一人揪了两手萝卜跑了。
沈清然看见他们手里的萝卜,追又追不上,喊也喊不出,气死了。
他以后会练出腹肌的,等着。
沈清然坐在田埂上休息,想着这事还是不要告诉薛匪风好了。人家就是瞅准了薛匪风残疾,才肆无忌惮地欺负,可这也是事实,说了也是徒增薛匪风烦恼。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青年过来,直直站在沈清然面前,双手一摊,手心放着一串铜钱。
“还、还你。”青年叫李越,前些天老母亲生病急需钱买药,他在村里几个青年的撺掇下,找沈清然借钱。原主自然不肯借,但她家里有一群无法无天吃白食的流氓,自做主张,以接济同村人为借口,抢了沈清然的钱袋子,给了李越二十文钱,又偷偷昧下几块碎银子,还给原主一个空荡荡的钱袋。
慨他人之慨,还不忘偷。原主气得要命,但又担心没人给他做饭,只能当无事发生过。
沈清然不知前因后果,反正接就是了。
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沈清然喜滋滋地接过,李越大概也知道借钱的过程不怎么正义,没说两句话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这一会儿,真是热闹,第四人过来的时候,沈清然差点脱口而出“你也要还钱?”
他现在穷得看谁都像欠他钱。
仔细一看是张婶。
地里乱糟糟的,还没长大的萝卜被拔出好多,随地乱扔。张婶一来就叹了声“作孽哟”,她指着一片地对沈清然道:“这萝卜得过了冬天拔才好。我那边的葫芦瓜熟了,你摘几个回去炒菜。”
张婶见沈清然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苦口婆心道:“这萝卜叶子也能吃的,或者拿去蒸笼里蒸两天,腌成咸菜,能藏一年呢。”
沈清然一脸懵逼,他刚才还想把叶子扔了。
在张婶的指导下,沈清然去她家地里摘了一个葫芦瓜,然后抱着一大捆萝卜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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