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米,怎么看都像是好人?
“请问阁下是……”吏部郎中率先开口,眉头紧拧,将军回朝第一天,他们这些京城仅剩的官员在这里私会,若是有心人添油加醋做文章,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是我嫂子。”薛谨风被嫂子揪着耳朵,临到门口,好说歹说让沈清然同意他去拿一把扇子。
弟弟把扇子摇得呼呼响,给发红的耳垂降温,怎么说跟这些大臣都是喝了好几天茶的老朋友了,丢面子可不行。
小王爷的嫂子……将军夫人?!
吏部郎中一惊,和其余大臣对视了一眼。倘若薛匪风有那方面的意思,娶个男的算怎么回事?
他们早前就有所耳闻,但想不到薛匪风竟然真的把沈清然带进京了,并且在明面上承认他的身份。
沈清然一扫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忽略过这一茬,作揖道:“局势所迫,委屈各位大人了。单文耀把持新都,围困陛下,纵使将军深谋远虑,但也只能将各位大人先解救出来。大齐饱受外地欺凌,数十万将士浴血奋战,终于将北彗赶出大齐国土之外。而今大齐百废待兴,还请各位大人不计前嫌,协助将军主持大局。”
眼下之意,便是想让他们忠于薛匪风。
说得委婉,但也开门见山。
这一帮大臣当初没有被整个朝廷上下的不良风气裹挟,如今也难以被沈清然三言两语说服。
尽管他们心里已经偏向拯救大齐于危难之际的薛匪风,但是文人的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讲究一个名正言顺,正大光明。
“将军夫人言重。在其位谋其政,如今我们几个既不在圣上面前,也不在六部之中,恐怕有心无力。”
胡子花白的老头第一个出声,薛谨风偷偷告诉沈清然他是京兆府里头做事的。
沈清然笑了一声,“李大人此言有理。然六部衙门全在这京城之中,谈何不在其位?诸位大人是京官,难道那些偏远州郡的知府衙门,几年见不到陛下,就不替百姓办事了吗?六部虚位以待,有多大能力坐多高位置,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这……”
在场的人都有些心动。
这薛匪风也不是造反,陛下那边又没影……
李大人大概判案判多了,是这里头最固执的,他胡子一翘,哼了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龙困浅滩,我等岂能追名逐利,背信弃义。”
“武夫之勇,单枪匹马入新都,出师未捷身先死。文人之勇,茶饭不思,事务不理,终日荒废,置百姓不顾。”沈清然直直看着李大人,“此二者谓之忠义,可否?”
“自然不可!你……”老头骤然反应过来,无话可对。
沈清然一招手,手下把大米往前挪了一些,径直铺陈在大臣面前,“我今天代表将军,给诸位发第一次俸禄。若是你们当中有人还惦念这天下百姓,吃过他们种的米粮,就应该知道他们希望你们怎么做。”
有人迟疑,有人心动。
沈清然抱着胸,苦口婆心:“君之禄,实则是民之禄,各位大人,你们说呢?”
他目光从十几号人脸上扫过,一一点名,“陈大人,我听说令慈时常犯头风,我这里有张神医开的药方,药到病除;虞大人,刚才我路过贵府,看见令孙挑食,心血来潮用我在闽州种的土豆哄他吃了一碗饭……李大人,您似乎牙口不好,和章将军一样,他喜欢的,说不准您也喜欢……”
陈大人孝顺,虞大人把孙子视为命根子,李大人饭量大,年纪大了牙齿松动,吃饭都不尽兴……沈清然都打听过了。
过了会儿,吏部郎中首先跨出一步,领了俸禄,“臣跪谢将军、将军夫人!……老虞,今天在我家,你那一份我先帮你存着。”
“哎……行。”
陆陆续续,包括李大人,沈清然带来的禄米一一分光,人差不多都在这,省了他不少功夫。
他拍拍手,临走前道:“沈某并非故意收买你们,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将军关心你们的家人,你们关心百姓的家计,就这样。明天记得上任。”
大臣看着沈清然的背影,脑海里不约而同想起了四个字——母仪天下。
原来真的不是靠脸获得将军的宠爱。
沈清然一出门,就看见薛匪风站在门口等他,他有些不好意思,“来了怎么不进去?”
“你说的很好,我进去干什么?”薛匪风失笑,他的然然似乎天生适合动动嘴皮子。
种什么田?别种了。
“进去让他们看看主子长什么样,怕他们忘了。”沈清然有些遗憾,那些大臣都十来年没见过薛匪风了。在高潮的时候,应该要有男主叫出现一下才对,电视剧里都这么演,让那些老头对薛匪风五体投地,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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