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委屈了沈清然,这个念头让薛匪风忘记低调二字,一出手就是几十两。
孙老二察言观色,对方只是一晃神,他怕卖不出去,又加码:“对了,山脚那边还有两口鱼塘,虽然几年没打理,您要是愿意养点鱼,那水文上等,养出来的鱼条条鲜肥……听说丰子你刚成亲,将来媳妇要是怀孕了,补身子下奶,这鱼塘可有大用处……”
孙老二想得太远,薛匪风打断他:“行了,就这样。”
两人去村长那儿写了文书,盖了手印,沈清然睡个懒觉的功夫,薛匪风给他买了几亩田。
“丰子,你真考虑好了?”村长劝道,“你家这情况,大伙儿都知道,这几亩甘蔗,过一两个月,要榨糖或者运出去卖,都要大量人手,你家这不好办啊。”
“不卖。”薛匪风脑袋清醒,“留着吃。”
村长一脸懵逼,你家养猪啊?
“丰子,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媳妇让你买的?你要是怕媳妇……”村长说到这显然很有经验,“买一两捆回去交差,说吃完了再买,等她吃腻了就不提这事了。”
看薛匪风油盐不进,村长纳罕:“打仗的这么有钱?”
薛匪风随意找了个借口:“去年我替我们将军挡了一箭,将军体恤,赏了我二十两。”
村里自然而然地看向薛匪风的残疾,点点头,那倒也是应该的。
但也不能把钱都用来讨媳妇欢喜啊!
村长忧心忡忡,恐怕村里过段时间会出现一对乞丐夫妻。
……
沈清然看见薛匪风带回来的文书,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我就睡一觉变天了?
要开始种地了?
沈清然内心咆哮,你在干什么!我不要种地!
这踏马谁还敢睡懒觉啊?
他面容激动,眼角含泪。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宿命感,没有人可以在种田文里偷懒,没有人。
薛匪风第一次送大姑娘东西,这个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娘子,顿时有些紧张。
他观察沈清然的表情:“你不喜欢?”
沈清然从薛匪风眼里看见一种状似受伤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写道:“没有不喜欢。”
弟弟惦记着给哥哥买地,不感动吗?沈清然快感动哭了。
“那就好。”薛匪风松懈下来,“孙老二急着走,还送了两口鱼塘。你站在门口就能远远瞧见的就是了。”
五亩甘蔗加两口鱼塘,沈清然险些昏厥。
沈清然没有领悟到薛匪风买的不是地,而是纯粹的甘蔗。在他认知里,有地就要种,薛匪风没有买了地白白荒废的道理。
可是薛匪风他是个瘸子啊!
沈清然一个正常人能眼睁睁看着薛匪风下地干活吗?
不能。
所以,最后还是要他种。
女主怎么还不来?
他可能马上就会因为不想种田被休了。
薛匪风用刀削了两根甘蔗,把皮去得一丝不留,削好的甘蔗宛如蜂蜜冰糖水冻成的玉柱,看着便觉得甘甜可口。
薛匪风斩断成几节,递给沈清然一半,另一半收起来,“过段日子会更甜。孙老二说,这甘蔗与饭一起蒸口感不错,中午可以试试。”
孙老二还说,鱼塘可以养鱼,鱼汤可以……薛匪风打住思绪,他和沈清然用不到这些。
沈清然悲悲戚戚,暂时伤心得不想做饭,他接过甘蔗,卡擦咬了几口。
甘甜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像是抹了蜜的冰尖融化的雪水,最适合和阳光和煦的冬日正午来一根。
沈清然吸了吸鼻子,突然没那么郁闷了。
这是他除了米饭和煮鸡蛋外,难得愿意入口的第三种食物,带来了一点精神上的愉悦满足。
但还是不想看见薛匪风一个时辰,看见他就想到五亩田,想到种田就心累。
沈清然啃完甘蔗,搬起一盆衣服去河边洗。
薛匪风的衣服他每次洗完澡之后会自己洗,而沈清然就像一个合格的宅男,衣服积攒一堆了,才勉为其难地洗一次。
盆里的衣服花花绿绿有男有女,路上遇见张婶,张婶眼神欣慰,丰子有人替他洗衣服了。
殊不知,无论男装女装,都是沈清然穿的。他偶尔向薛匪风借衣服穿,原主的审美实在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今天天气好,河边蹲了一堆洗衣的妇人。
沈清然远远看见她们有说有笑,待走近,又全体噤声,他掀了掀眼皮,八成在这说他闲话呢。
目不斜视地寻了一处单独的石板,沈清然不熟练地展开衣服,衣服下摆太长,差点把木盆甩到水里。
周围传来细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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