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猪。
薛匪风看见沈清然的反应猜到了七八分,好笑道:“不是说你。”
“屋里怎么回事?你这两天睡哪?”
沈清然忐忑地等了等,发现薛匪风根本不生气,于是立即开始抱怨,他把杯子一倾,倒了些在桌上,沾了茶水写字:“我想养蘑菇。”
他小跑到厨房,端来一盆鸡腿菇,看。
薛匪风一时语塞,努力跟上沈清然的思路:“什么时候想的?”
“那天从山下下来之后,你不跟我说话,我太无聊了,看见后院有个地方长蘑菇,听说蘑菇在不见光的地方长得更好,就把土一起搬进来了。”沈清然懊悔,“可是它好臭。”
薰得他鼻子都疼了。
沈清然摸了摸鼻子。
难怪那几天沈清然一直锁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薛匪风以为他在反抗自己限制他种田的事。
“我何时不跟你说话?”薛匪风试图挽回。
沈清然:“你不主动看我唇语,我好几次都说话了!”
薛匪风当时在气头上,哪能次次都关注到沈清然微小的动作,不过,这确实是他的不对,“我道歉。”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地契,“送你。”
沈清然接过来一张张翻看,越看越心惊,闽州境内最好的土地,有些离李家村还很近。
薛匪风该不是昨晚去地主老爷家抢劫了?
他瞬间脑补出给薛匪风送牢饭的情景。
薛匪风张口就编:“我认识一个地主……就是之前收药材的老板,他最近要离开闽州,便把名下的田产交予我保管几年。”
沈清然认真打量了一下薛匪风,正气凛然,功夫又好,是值得托付之人。
地主有眼光,以后给他送个无籽西瓜。
沈清然发自内心地赞美了一下家财万贯的地主。
薛匪风顿了顿,冷静地补充道:“一百八十斤,花里胡哨,头发看着像假的。”
慕文寇常用的玄铁剑几十斤重,加起来可不是一百八十斤。每件衣服都绣暗纹,头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
薛匪风觉得形容得很有画面感,且写实。
沈清然点点头,四五十岁的地主有点审美偏好是正常的。
他难受地动了动鼻子,皮肤白透使得鼻尖的微红更加明显和可怜。一看就知道这两天鼻子捂太久导致。
薛匪风半蹲下来,握住沈清然的小腿,把他的靴子脱下来。鞋底都是脏污的腐泥,又湿又臭,房间到大厅的地上印了一排脚印。薛匪风面不改色,连呼吸都没变,一把抱起沈清然径直走进他的屋子里,放在床上,“你休息,我来铲。”
余光看见地上叠的好好的铺盖,薛匪风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你那屋子不能睡人,以后睡我这儿。”
没有其他选择,沈清然矜持地点了下头,见薛匪风要走,连忙伸手拉他,差点滚到床下。
“怎么?”
沈清然指了指自己,我自己能处理。薛匪风风尘仆仆地回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不能让薛匪风刚回来就干活。
薛匪风拍拍沈清然的肩膀,在他看来,沈清然吃饭都挑得跟仙子似的,哪能干这种活。
沈清然争不过薛匪风,只好叮嘱:“不要倒河里和露天暴晒的地方,最好在阴凉通风的树底。”
蘑菇虽然烂的不成样,可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菌丝还没有长出蘑菇。积分不能白白扔出去。
沈清然精打细算,物尽其用。
“行。”薛匪风关上门,然后把常铭叫出来,两人一起铲了两大筐的腐泥。
“你随便找棵大树底下倒了。”薛匪风嫌弃地看了一眼竹筐,传音入密,对常铭道,“这个筐也扔了,我把御骢栓在老地方,你干完了就去把它牵走。”
薛匪风打了水冲洗地板,看见沈清然睡的那张炕,突然改变主意,提了水出去。
让它臭着。
薛匪风先发制人,把沈清然的衣服都拿出来准备放到他屋子的柜子里,结果一看,竟然还有几天前的衣服没洗,都堆在椅子上。
沈清然不是故意不洗,前几天他和薛匪风闹矛盾,薛匪风不让他干活,帮忙盛饭夹菜洗碗……就差连饭也一口一口喂。沈清然掌心破皮还没好,怕自己洗衣服被薛匪风看见,也要帮忙。
于是偷偷堆着,准备等薛匪风出门的时候洗。
而这两天,被烂蘑菇的事情一烦,洗衣服这种小事早就抛在脑后。
薛匪风不给沈清然拿鞋子进来,他盘腿坐在床上等薛匪风铲完蘑菇进来,等了半个时辰都没来,薛匪风不知道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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