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叮嘱李恩白,不要多说话,让他给钱的时候给钱就行了,李恩白自然是连连答应。
木二狗的家离云家稍有一段距离,云家偏北,木二狗家靠南,如果不着急,走过去大概要一盏茶(十五分钟)的时间。
云老汉上前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粗狂的男音,“谁啊?”
“我,云百川。”云老汉慢条斯理的回答,还抽了一口旱烟。
里面的男人听见他的名字很快开了门,“村长,你咋来了?快进来歇会儿,喝口水。”
云老汉带着李恩白进了院子,“二狗,就你自己在家?”
木二狗憨笑,“我爹和大哥上地里干活去了,我这就要去。”
“那成,我也不耽误功夫了,”云老汉指了指李恩白,“这是咱村新落户的李恩白李兄弟,他想买你家老房子,你要是能做主,就谈谈,不能我们就先上别人哪儿看看。”
木二狗一听自家那破破烂烂的老房子还有人要买,哪里还能等等,立马就说,“能,我能做主,村长,咱也不是要谎(指抬高价钱)的人,二两银子,那老房子就卖给李兄弟。”
二狗家其实也不算富裕,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可惜前两年给他哥娶媳妇花了不少钱娶了个女人,到他就没什么钱了,木二狗的爹娘就说卖老房子给他娶媳妇,老房子破破烂烂的能值什么钱?
木二狗就硬生生要过来老房子的房基地,连带着老房子,这心里才平衡了一些,但终究是娶不上女人,没那么多彩礼钱,没有女人肯嫁。
他就想娶个小哥儿也成,但谁知道他大嫂怀孕了,爹娘把攒的钱都给了大哥大嫂养胎用,他心里窝火,看出他爹娘偏心眼偏的厉害,就不往家里交钱,自己攒着,就等着攒够了钱就分家,然后娶个勤快的小哥儿过日子。
云老汉对他家的情况也是知道的,但他并不认同二狗的做法,不是认为他不孝,而是觉得他想不分家就攒够钱的想法太天真了,于是就说,“二狗,你可想好了,说出来的话可都是要写进文书的。”
木二狗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想好了,村长,我说的是真的,我卖。”
“那成,李小子,写文书吧。”云老汉把纸笔递给李恩白,让他写字。
李恩白眉心一跳,顿时明白了,云老汉这是要看看他的字,看看木二狗略带惊讶地神情,就能看出他不知道要当场写文书。
他勾起嘴角,“好,那我写好了云大叔你再看哪里不合适。”
沾着墨汁,李恩白毫不犹豫,在略微粗糙的纸上一挥而就,字说不上有风骨,但也还算整齐,并不会缺胳膊少腿。
云老汉暗暗点头,他识得几个字,这文书上字他倒也能看懂小一半,“临风,你念念,让二狗听听哪儿不合适。”
李恩白便一字一句的念着文书,云老汉的视线也随着他念的字往下看,判断出李恩白不是瞎念瞎写的,满意的点头。
木二狗还以为他很满意这文书,他也没啥意见,便说,“挺好的,没啥要改的。”
云老汉收了旱烟,背过手,“那你俩签字画押吧,然后去老房子哪儿,一手交钥匙,一手交银子。”
两个人痛快的签了名字,并在名字下边按上手印,木二狗不识字,还是李恩白帮他写的名字,三个字他就记住了一个,还一直在自己手心里重复着,生怕忘了,那样子看的李恩白心中有些触动。
他拿起没有洗的毛笔,在木二狗的手心写下他的名字,“木兄弟,这是你的名字,你记着,记好了就洗了手,要是忘了,就再来找我写。”
木二狗感激的一笑,他家里不算富裕,小的时候只能送一个人去识字,他哥去学了,但是没学几天就不去了,他想去学却被打了一顿,现在能学会自己的名字也好。
他用另一只手拍拍李恩白的肩膀,“谢谢李兄弟,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招呼一声,千万别客气。”
“木兄弟也不要跟我客气就是。”李恩白微笑,举止优雅,让人心生好感。
在双方都很愉快的情况下,这桩买卖很快就完成了,李恩白拿到了钥匙,木二狗也拿到了二两银子,还主动留下来帮忙打扫卫生。
老房子里没有什么家具,打扫起来也快,一个半时辰左右就将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差不多了,李恩白从云家搬了几块又平又直的木板和六块圆筒状、表面平稳的木墩子,然后在木二狗的注视之下,将木板和木墩子组和起来,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就好了。
木二狗有些好奇,上去试了试,发现这床还挺结实的,对李恩白竖起了大拇指,“李兄弟这脑瓜就是聪明!”
李恩白摇头,“不得已而为之罢了,银钱不凑手,只能动脑子想办法节省着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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