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能直接说‘我是穿越的,而且还一个不小心穿错了时代’,那估计会被当成疯子,或者精怪附体之类的。
万一被赶出去,外面春寒料峭,他又身无分文,那就悲剧了。
他只能编一个原由了,“在下姓李,名恩白,之前不幸遇到了劫匪,好不容易才逃脱的,身上确实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还要多谢小哥救了李某。”
“怪不得呢,你是不是从山的另一边逃过来的?”云梨还疑惑这公子怎么跑到山里去的,原来是遇上劫匪了,也是够倒霉的。
李恩白面不改色的编故事,“我也不记得自己怎么跑的,当时有好几个人在追我,天黑了又看不清方向,我只记得自己似乎是钻进了一片树林里,跑着跑着一脚踩空了,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已经是在这间屋子里...”
他抬手微微扶了一下头,眉头轻蹙,嘴角却是上扬的,做出一副强装笑容的模样,眼睛却十分真诚的看着云梨,“多亏了你们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救命之恩,李某必当回报。”
云梨看着李公子脸色都发白了,一直皱着眉,估计是又难受了,赶忙说,“李公子千万别客气了,你先养好身体,我们救你也是顺手的事儿,别放在心上。”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李公子也赶紧歇着吧,你屋里有水,要是饿了,厨房里还有粥,你要吃的话我现在给你端过来。”
云梨行动总是比嘴巴要快一点,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跑去厨房了。
李恩白趁机将衣服套在身上,穿好了衣裳就不显得狼狈了,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他迈出房门,敏感的觉察到有人在盯着他,四处望了望,发现了视线的来源,是东边坐东朝西的那间屋子,窗子开着,一个壮硕的男人在看他。
云梨家的屋子基本上都是坐北朝南的,中间的堂屋前后都有门,连接着前院后院。
以堂屋为界,将整个院子分成了东、西两半,西边有两间房,一间挨着堂屋,是云梨的房间,另一间挨着云梨的,就是李恩白暂居的房间。
东边则有三间屋子,和西边对称的两间,以及拐了弯儿的那一间,如果从天空俯视这个院子里的房子,应该是成大写的L状。
夜色太深,月光虽然亮,但也无法让李恩白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不过看体型应该是个年轻人,应该是云梨的哥哥。
只是感觉这云梨的兄长似乎对他很是戒备,尤其是刚刚云梨和他说话的时候,如果目光能打人,他估计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不知道这两兄弟对他的态度为什么相差这么多,李恩白默默地想着。
李恩白沿着云梨的方向找了过去,正好要往东边去,离那个人越来越近,逐渐能看清楚他的模样,果然和云梨有三四分像。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对方打招呼,云梨已经端着粥和咸菜出来了。
“李公子,家里只有咸菜了,你先随便吃点儿,淡淡嘴吧。”云梨将粥碗塞到他手上。
李恩白端着碗,目光还望着他身后,云梨转头一看,“哥,你还没睡?”
云河还没说话,云梨几步埋到窗户跟下,“哥,你咋把窗子开的这么大?夜里风凉,屋里那点儿热乎气儿都让你给放跑了。”
“赶紧关上窗。”云梨催促他哥。
“那不行,他是个汉子,我得看着点。”云河也是碰巧醒了,发现他弟在西屋门口,这心立马提起来了,打开窗想叫他弟,又怕把他娘叫醒,只能盯紧一点。
但一想到媳妇还在睡着,开着窗子,屋里就不暖和了,云河轻手轻脚的关好窗,从屋里出来。
云河站在他弟前面,将他和陌生汉子隔开,“弟,你有啥事明个再说吧,大半夜的,和一个汉子说话不好。”
云梨一听这话,也知道他哥是在担心他,他名声再不好,也还是个未出门的小哥儿,夜里单独和一个汉子说话,确实不好。
于是他将咸菜碗也递给李恩白之后就回自己屋了,“李公子你吃完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就成,我明儿早起收拾,我先去睡了。”
李恩白想要叫住他说一声谢谢,但他走得太快,没来得及,只是视线一直随着他回到房间。
云河见状,不免担心,瞪着他,“公子,我家小弟是个好小哥儿,只是救人心急,才会没想起来你是个汉子,你可别多想。”
李恩白愕然,这话说的,似乎云梨是个女孩儿,而他是却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一样。
但不想让云大哥对他印象更差,李恩白连忙保证,“我感激小哥还来不及,怎么会有起坏心,李某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云河怎么想都觉得家里住个陌生男人不合适,他弟的名声已经很差了,不能再添一笔,要不哪还有好人家敢上门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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