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叉着腰俯视他,语气不知怎么的有点无奈:“你不难受了?”
罗城如实以告:“还好,不过我需要洗个澡,而且我饿了。”
司尘叹一口气,把他从被子里刨出来,然后回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盒未拆封的新内裤,拆出一条,问:“你不介意吧?”
罗城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摇了摇头。
司尘把内裤扔给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浴袍在里面,今天洗过了,我还没用。去洗澡吧,我这就点外卖,你有什么忌口吗?”
罗城抓着内裤站起来,慢吞吞地往浴室走:“没有。唔,我要辣一点的,烧烤吧,最好再来点儿啤酒。”
司尘握着手机无语地站在原地,两秒后,小声讲:“你做梦呢。”
药物治疗同时也在破坏他的免疫力,不然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受寒发烧。
罗城站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于温暖的水流中闭上眼,浑身无力又放松,脑子里也是浑浑噩噩的。
幸好他是站着冲澡的,要是在浴缸里躺着,怕不是要直接睡过去。
洗完澡,罗城换上稍微有点紧的内裤,披着浴袍走出去。
司尘刚刚换好床单被套,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带子系好,你怎么不吹头发,还想发烧?”
罗城系上浴袍带子,挠了挠利索的短发,并不在意,“就这几根毛,擦过就约等于干了,没事儿。”
司尘还想说什么,门铃响了,他只得做罢,过去开门,拿进来一大袋夜宵。
大半夜叫客房服务、点外卖这种事,他自然不能自己做,不然被酒店服务员看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知道第二天会传出什么绯闻来,这些都是小马帮他做的。
小马递外卖时,无声地用口型比了一句:“大少爷要留宿?”
司尘轻轻摇了摇头,“有可能。”
小马顿时表情凝重,还隐隐带了些同情:“保重。”
外卖被放到小圆桌上,罗城打开塑料袋一看,顿时大失所望——小米粥,蔬菜沙拉,还有盒水果拼盘,以及两听酒精饮料,还是桃子味的。
“大半夜的你让我吃草么?”罗城怒道,“你在和我开玩笑?”
司尘不疾不徐地把一样样包装拆出来,塞了个勺子到他手里,认真地讲:“我觉得做人最重要的还是得有点AC数,你觉得呢?”
罗城:“……”
怎么办,这个画风的司尘他好不习惯。
他只得悻悻道:“这些玩意儿……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噗嗤”的一声,是司尘开了一听桃子味酒精饮料放到他手边,淡淡地讲:“肠胃不好的人,还想吃重油重辣?我看你是想上天。”
罗城怔了一下:“……所以让小荟给我送饭的人,是你?”
反正什么都已经拆穿了摊开了,司尘也不再试图隐瞒,回了他一个“不然你以为呢”的眼神。
罗城舀了一勺小米粥喝下肚,胃里暖暖的,很熨帖。
他叼着勺子疑惑地问:“为什么?”
那个时候他俩还没有摊牌,明明站在对立面,司尘为什么要关心一个“盛家人”?
司尘打开另一罐饮料,喝了一小口,耸了耸肩,“不为什么,就当我日行一善呗。”
说着,他用自己的罐子碰了碰罗城的,脸上露出一个很细微的笑:“喏,新年快乐。”
罗城看了眼手机,1月1日0:03。
他拎起易拉罐晃了晃,笑了笑说:“新年快乐。”
然而那一小片阴云,已经悄无声息地在心里扎下了种子。
吃足了经验教训,罗城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相信这个人了。
吃完一顿没滋没味的佛系夜宵后,罗城当着他的面拿出小药盒,挑出这餐的量直接佐着饮料吞下去。
司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问:“治疗不举的药吗?”
罗城差点没被一口汽水呛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顾不得自己狼狈的形象和火辣辣的气管,匪夷所思道,“你你你,你不会在盛家装监听器了吧?”
“瞎想什么呢,”司尘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饮料,“小荟偷听到的。”
偷听到他“不举”,还能对他装出忸怩害羞的样子,小姑娘好演技啊!
罗城不禁叹为观止:“突然觉得你好像并不需要我……盛家有什么你不知道的秘密吗?”
“当然有,”司尘抬了抬下巴,状似不经意,半开玩笑地说,“比如这些药到底是不是治‘不举’的。”
“当然不是,我好得很!”罗城翻了个白眼,痛快地把实情跟他说了,“这个和这个,治躁郁症的,还有这个是戒药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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