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游接收到他的视线,脸红到耳朵根,他十分凶地瞪回去,企图在陆景涣脸上找一点同样的痕迹。
但时间过得太久,陆景涣被他养的白白嫩嫩,丝毫看不出被欺负的模样。
楚昭游把目光落在了他耳下那块圆形的疤上,像是烟头烫出来的,在陆景涣问他之前抢先转移话题,“你这里怎么回事?”
陆景涣脸颊爆红,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指出来一样,尤其是那块疤痕附近最红。
楚昭游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什么反应,再这样朕可就要联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了!
陆景涣捂着疤痕,支支吾吾道:“五年不小心被烫的。”
“跟国师有关?”
“嗯。”
楚昭游忘了自己进来干什么,十分八卦,“说清楚点。”
陆景涣:“五年前,我随父皇母后一起去太清山,请国师祈福,我上香的时候正好看见凤国师出来,一时没注意,手里刚点上的香炷就戳到自己。”
他补充了一句:“那是第一次见到凤国师。”
楚昭游心情复杂,据说你家国师五年前还是个秃子,你也才十四五岁,这样都能惊为天人看呆,难怪国师要还俗骗你感情了。
……
很遗憾的是,凤国师并不知道陆景涣充当神医的小徒弟,两人一起住在偏殿。宫中的守卫守口如瓶,凤星洲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得知偏殿住着神医后,便先不去打扰,从别处找起。
排除了其他可能待客的宫殿后,凤星洲再次回到偏殿。
萧蘅门神似的杵在偏殿前,凤星洲把令牌扔回给他。
“在里面?”
萧蘅揣回令牌,不答反问:“楚昭游会一直在这里吗?”
凤星洲定定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皱眉沉思,再睁开时,一派清明:“会。”
萧蘅声音有些哑:“那就好。”
这短短一会儿时间,他的手心竟然出汗了。比他当初从找合心蛊解药时,从那些个神医嘴里听见答案时更紧张。
合心蛊好歹能拖七年,楚昭游要是走了,他没地找,能马上发疯。
凤星洲:“我可以进去了?”
萧蘅犹豫:“再等等。”
至少等楚昭游出来了,本王把他带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着面不行,本王处境会比较糟糕,说不定还得打起来。
凤星洲耐心地等了等。
萧蘅也在等着,等到最后比凤星洲还暴躁。
怎么都没声儿啊?这宫殿是会吞皇帝还是怎么?
他焦急地推开大门,第一眼扫过去没发现,脊背一寒,扫第二眼时才发现床底有块没铺好的砖。
“昭昭?”
“在这。”楚昭游从下面应了一声。
萧蘅冷着脸挪开砖块,看见一道狭窄的楼梯,通向一个昏暗的地窖,里面缩着两个小皇帝。
“出来。”萧蘅伸手接他,看着楚昭游爬那个楼梯就心惊胆战的。
“对不起,我忘记你还在外面等了。”楚昭游认错,逗陆景涣真好玩,刚爬上地面,猛地抬头看见凤星洲。
他狠狠瞪了一眼摄政王,你怎么把他带到这儿来了?
陆景涣无知无觉,正要跟着楚昭游爬上去,“我要先上个茅厕。”
他刚才被楚昭游套出太多话了,说得嘴巴都渴,连灌两壶水。
出口一空,露出一片光亮,陆景涣正要上去,忽然一片白衣落下,一股强劲的力道摁着他倒回了床上。
“唔——”
凤星洲!!!
又亲他!
凤星洲压着陆景涣,扭头看见出口楚昭游吃惊而担忧的面庞,道:“帮忙把砖盖上。”
“我要出去!”陆景涣大惊失色,这么小的地方,国师想干什么?
凤星洲捏着他的下巴:“出去干什么,圣上不是喜欢这里?”
陆景涣:“我……朕要上茅厕。”
很急,特别急,被凤星洲压着就更急了。
摄政王本来想看看凤星洲的操作壮胆,弥补不足,听了一会儿很无语,除了敢亲,凤星洲没什么值得他借鉴的地方,多听无益,他不想听别人讨论上茅厕要主动亲多久。
没用,楚昭游怀着孕,这招不行,相反,本王还被楚昭游用这招坑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走了。”萧蘅抱起楚昭游,不由分说把人弄了出去。
楚昭游挣扎:“朕要救他。”
萧蘅:“再动我就像凤星洲一样。”
楚昭游老实闭嘴。
不是他袖手旁观,实在是不好插手别国的内政,尤其是家务事。
“陆景涣应该不会被揍吧。”
“你以为凤星洲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揍他?人都跑了一次了,强扭的瓜不甜,傻子都知道长记性,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也是。”楚昭游窝在摄政王怀里,方才他看明白了,陆景涣言语间分明就很想念自家国师,碍于人家的圣僧高冷身份,不敢亵渎,被亲一次就五雷轰顶一般,慌慌张张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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