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官员离京较远,一有风吹草动,就上书问候,陈政绩表忠心。
这种无病呻吟的奏折,只要让陛下回他两句套话安抚一下足够。
萧蘅右肩的伤还没好全,就变回苦力了?
摄政王拿奏折的手微微一顿,想起前日楚昭游在城楼设宴接风洗尘,他说没吃饱,自己便耐着性子陪他。
闲着也是闲着,萧蘅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开始帮楚昭游涮肉,并找到了一点不为人知的乐趣停不下来。
楚昭游对总是吃肉表达不满,“摄政王肩上有伤,不宜多动,朕还是自己来吧。”
“小伤无碍。”萧蘅使筷子相当灵活。
楚昭游:“你确定?”
“陛下看不起本王?”
“朕不敢。”楚昭游一弯腰从桌子底下抱出一打奏折,“既然摄政王伤好了,朕昨天的奏折还没批……”
本来想边等边批,但是他等睡着了,有人接手真是太好了。
摄政王刚回来就领了一堆奏折,加上楚昭游决断不了的,挤压着等他回来的政事,萧蘅从回来起就没出过书房。
据崔庚说,天气冷,小东西最近白天能睡一个下午。
当心闲出毛病来。
摄政王面上十分唾弃,心思却没往让楚昭游批改奏折这方面想,反而决定重启猎场,让楚昭游出去活动筋骨。
面对谢朝云的揶揄,萧蘅没口是心非:“他批过的奏折,本王还要再看一遍,还不如自己来省事。”
其实现在他已经不看了,人哪能不犯错,适当放手才能独当一面。
谢朝云看穿一切:“有些人拗不过陛下想偷懒,大包大揽的,嘴上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萧蘅:“……滚。”
谢朝云去月斥国的路上,远离这对幼稚君臣,冷静了一下,脑子都清醒了。他隐约有些明白萧蘅的心思了。涉及常理无法解释的摄政王的诡异行为,用这个解释一套,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比如萧蘅为什么突然循规蹈矩,重视起大楚的庆祝习俗——再高的封赏已经不合适,他想让楚昭游亲自给他打猎庆祝。
啧,估计陛下没猎到活物,地上捡个鸟蛋摄政王都能高兴。
谢朝云:“我来是正事,今天我路过国子监学堂,看见里面的公子哥儿鬼鬼祟祟,我就去偷听了下,他们准备在芈丘围场搞事。”
国子监学堂上学的都是大臣的儿子,分两种学制,想搞事是没出息的那一批,靠自己走仕途不行,大龄了留在学堂里镀金。
按大臣的话说,干啥啥不行,不如读书令人放心。
萧蘅:“我知道,狩猎日期定下后,他们找过几次陛下议事。”
“那你还去?你现在受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伤而已,我倒要看看,他们和陛下准备了什么好戏。”
萧蘅一脸无所谓,他早就说过,楚昭游若是有本事,就从他手里来拿。必要时,他还可以主动一点走入圈套,就当补上生辰礼。
谢朝云深深看了眼摄政王,觉得自己兄弟这个状态挺危险的。
摄政王是他誓死追随的兄弟,楚昭游救过他,君臣和和乐乐,他自然愿意见到。萧蘅要是对楚昭游有了男女之情,也没问题。
前提是,萧蘅没中蛊,蛊不是老皇帝下的,受益人不是楚昭游。
萧蘅清醒时间只剩九个月,九个月能干什么?下回发作会变成什么样?
谢朝云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嘴快,萧蘅榆木脑袋一个,估计自己都没搞清对小皇帝什么感情。要是哪天被他刺激多了,明白过来,发现自己爱上仇人的儿子,面对合心蛊的威胁,不甘心发疯了怎么办。
谢朝云一副怨妇脸,被摄政王赶出了书房。
……
元宵节后,春种还未开始,正是京城里的戏班子活跃时期,得了闲的百姓从十里八村赶来,热热闹闹赶集看戏。
戏班不敢开在主街上,怕冲撞摄政王,都一溜烟聚集在摄政王不常走的城南,渐渐形成了一条戏班街。
萧蘅也不打扰百姓热闹,还出钱修整了街道。
去芈丘有经过这条街,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地请示要不要绕道或清场。
萧蘅:“绕道……罢了,不必麻烦。”
戏曲街,楚昭游可能挺喜欢。就给他看看热闹,免得又跟来路不明的人学什么麻姑祝寿,京城什么没有,小东西自己对京城不熟,就爱往外面跑,愚蠢。
正月十八,天子仪仗经过南街,戏班子早接到消息,不用管,正常营业。
楚昭游和“肩膀受伤不能骑马”的摄政王共乘一车。
他瞥了瞥左边,某个王爷的伤真是时好时坏的,让朕看不懂。
他掀起车帘,看见戏台临街而建,财大气粗的戏班子将视野修得极为精巧宽阔,半遮半掩,实力揽客,他在外面也能窥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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