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秋忆人见状,稍楞片刻之后一把推开他,朝着脸上狠狠扇了过去,“没用的东西!父皇叫你一旁听政,也能吓尿了。”打完看着哭哭啼啼的儿子,眼中狠厉嫌弃之色全然不是白日那个温言可亲的皇后,似是自嘲般自言自语,“怂成这样,哪日真坐上那把椅子,还不得吓得魂都没了。”
陈仪刚从父皇那惊惧而回,又在母后这得了更惊惧的耳光,一时间茫然失措,泪珠子挂在脸上都忘了哭,楞在了原地……
英华殿议事阁内,内阁众臣迟迟未能拟定出征将领名单,从进殿一直沉默的陈佶此刻抬了抬脸,朝陈泽拱手说道,“父皇,孩儿有一不情之请。”
陈泽摆了摆手,“你说。”
“朝中此刻既无人可出征西北,不若让林漠烟将军戴罪出征,林将军视西北如家,必会尽全力护之,加之此番为父皇特设开恩,以戴罪之身前往,为着感恩,也为着家人能再重聚,必然也不会叫关西七卫失手。”
此言一出,祁言之和顾铖双双反对,“万万不可,太子殿下此言儿戏了……”
陈泽再次打断二人,“你们倒是给我一个名单?林漠烟之外,谁能平定西北?朕即可命他镇北大将军,赐虎符,今夜即刻出发!”
祁顾二人相视,祁言之深叹一口气,“朝中无人,可悲可叹!”
陈泽招手让高仁拟诏,暂恢复林漠烟镇北营统领之职,从辽东调兵十万,即刻出发前往西北。
陈佶和梁洛书此刻才略微松了心神。
陈泽这才命陈佶起身赐座,看着陈佶越发像先皇后春晖娘娘的面容,陈泽有一瞬的恍惚,回过神来对他说道,“夜深了,回府歇息吧。”
待陈佶出宫,已是寅时一刻,看到宫门外守着的殷涔,陈佶只觉心头一暖,快步奔了过去。
陈佶拉着殷涔一同上了马车,马车内不算宽敞,垫了软铺靠枕,刚好够两个人挤着并坐一起。
陈佶和殷涔交叠着肩膀胳膊,感受周身传来的暖意气息,只觉得心神俱安,片刻之前在议事阁的紧张惶恐都被冲散了。
殷涔问道,“半夜这么急召进宫到底所为何事?”
陈佶讲了西北边防的紧急状况,林漠烟将军在当年惨案之后所遭遇的一切也大致说了遍,又讲到今夜他举荐再次任用林将军,皇上也允准了。
殷涔听后在脑中思索了一遍,更加确定当年的关西之案大有蹊跷,不过听闻林漠烟将军总算又能再次去往西北,心中略略安定了些。
陈佶握住殷涔双手,“每一次一听到关于关西当年的事件,就想到你,即便不为大宁,只为你,我也要保了关西平安。”
殷涔被他将双手裹住,感觉这孩子的力气越发见长,转头笑了笑,心道,“当年……有些事已经过去,而有些,可能永远也无法过去。”
陈佶更凑近了些,将头靠在殷涔肩上,如今他已高过殷涔半个头,如此靠过来却仍是一副孩童撒娇之态,殷涔立了立脊背,让他靠得更舒适些,又一手搭在对方背上,轻轻抚摸拍打着,从殷涔十三岁进府,陈佶遭遇那场天旋地转的念香散中|毒之后,便经常如此哄着陈佶入睡,衬着熟稔的节奏拍打,陈佶很快陷入迷迷糊糊的酣睡之中。
殷涔身上有一种味道,隔得非常近才能闻到,一种雨后青草地的淡淡清爽之气,陈佶每次将头靠近他肩膀颈窝时,都忍不住凑近了像动物一般嗅着,屡屡被殷涔笑骂说远看是太子近看是小狗,他不好意思跟殷涔说就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只好每次装作嬉笑打闹一般狠狠嗅一通。
此刻他又陷在那味道中,温暖的,带着刚刚好的体温,清爽的,伴着殷涔平顺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周身如此多凶险,而只有这个身形并不魁梧,甚至略嫌单薄的人,能给他安然入睡的安全感,捏住殷涔纤细修长的指节,靠在他的颈窝,闻着清爽带丝丝甘甜芬芳的味道,恍惚着,陈佶觉得眼前的平山哥哥全然不似平时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多多收藏,感恩!
第19章 隐情
陈佶眼前的殷涔,穿着从未穿过的胭脂红长裙里衣,外着浅浅一层似缎似纱外袍,黑色腰带之下一圈纤薄腰身盈盈可握,头发披散着,只松松扎了个髻,狭长的凤眼半闭着,仰头喝一口酒,再回头嘴角一动,斜斜瞥过来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颗痣跟着唇角上下开合,将陈佶的魂勾了去。
陈佶从未见过如此慵懒的殷涔,从认识起就只见殷涔对周遭一切警觉,见他护自己周全,唯独不见他松散片刻,而此刻,眼前的殷涔一口口酒喝下,整个人都似映上了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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