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事情却没有陈进想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因为种子所在的土壤实在太肥沃了,发了芽的种子简直就是疯了一般在生长,很快就把陈进一颗寂寞心细细缠绕密密箍住,连跳动一下都忍不住想看见章肃。
这也不能埋怨陈进没有矜持,太过随便,过去的岁月里他哪曾见过章肃这样的人。
章肃是个什么样的人?假如前一段时间,陈进可能回答对朋友极好的人,或是宽泛一些是个高贵却不高傲的人,是个忠于国家的人等等,可是现在,陈进会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说,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魅力这种东西有时候表现在一些不经意的举动,尤其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动心后,这种细微处的魅力简直无处不在。
不管是章肃笔若游龙身姿潇洒练字的时候,还是龙腾虎跃辗转腾挪在院子里舒展身骨的时候,陈进看了总会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章肃一改之前忙碌的样子,突然清闲了起来,最近几天更是全天呆在刘家,弄得陈进想喘息一下都不行。
前几天的时候章肃为了陪陈进白天黑夜连轴转,陈进还很纳闷地问过既然是休假,为何不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放松几天,章肃回答道:“今日若歇息一天,明日便要花费十天的时间弥补,再者,但凡摆到面前的,无一不是十万火急,稍拖一日便可能有人因此枉送性命,哪敢轻言拖沓。”弄得陈进很是羞愧了一番,在心里对他更是佩服亲近了许多,如今他倒是希望章肃能够再忙一些,好让他腾出时间来整理一下心情。
如果只是这些,陈进也就忍了,可是有更严重的状况出现,他现在可以改名叫苦丁,直接泡在杯具里了,更郁闷滴是还苦中带甜甜中有苦,有苦也说不出。
要说陈进到底是个男人,男人的小脑袋比大脑袋反应快是公认的,总还做过梦,请五姑娘帮过忙(对陈进来说,是五少爷),只是他有些心理洁癖,只肯自助,至于现在的身体,可能比十六岁还要小一些,或是被大神改造过,总之陈进穿过来之后几乎都是清心寡欲地过日子,之前跟章肃一张床上睡觉,偶尔还被某个睡相不好的人钻进被窝,陈进也没太有什么感觉。
可惜陈进好日子到头了,他先是做了一场好梦,梦里他跟某人翻滚纠缠不说,早晨睁眼就看见梦里又抱又啃的某个脑袋就在自己脑袋边上(小乾人小,往下缩),小陈进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光站起来,还神经性头痛,血管一下一下直跳(要是不懂,别来问我,自己考虑,总有懂的一天,小神经是很纯洁的人,所以,坚决不解释)。
有前辈子的经验,陈进倒不太慌张,可是他想请五少爷来采蘑菇,一个被窝里睡着小乾,一张床上睡着某人,而且某人觉察到陈进的动作,睡眼朦胧看过来,看起来又温柔又可口,小陈进的头更痛了,大陈进把头缩进被窝,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念了五百遍佛号,念“平常心”一千遍,躁动平息下来,吃过饭章肃又像成熟了的蘑菇一样,开始散发魅力的孢子,陈进彻底悲催。
再三考虑后,陈进决定以非常委婉的态度提出分居,可是,用什么理由呢?陈进望天。
早饭过后章肃并没有去书房,而是在坐在卧室的桌子边喝着茶端详陈进摆在桌上的一个小摆件,一个憨态可掬的阿福娃娃,怀里揣着一个花盆,里面种了几棵小草,这是陈进找人专门帮他烧的,屋子里摆了不少。
陈进收拾完东西,磨磨蹭蹭走到桌边,坐下,沉默了一小会儿,期期艾艾开口道:“阿肃,你晚上睡觉有没有觉得挤觉得热?”
章肃回头看了看床上摆着的鸡毛被,在看看陈进,陈进的脸现在很像进贡的红冰果,红彤彤晶莹剔透,还饱满多汁,他不忍心看陈进这么局促,轻轻“嗯”了一声。
陈进吁了口气,说道:“这往后啊,天越来越热,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挤到小乾,家里也有空房子,要不我收拾一间搬过去住吧。”
章肃看着陈进越发红的脸颊,再看看陈进捏紧的手,温声道:“不必了,明天公文甚多,晚间恐怕扰人安宁,就在那边歇了,以后怕也不能清闲了。”
陈进的脸简直要滴血了,讷讷说道:“是,是吗?那,那你记得回来吃饭。”说完简直想自打嘴巴三十下。
章肃声音更温和,说道:“好。”
陈进呆不下去了,匆忙说道:“我外面还忙着呢,先出去了。”逃跑一样走了。
章肃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的手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过了半晌,突然微微一笑,继续慢条斯理喝茶,欣赏那几根颤颤巍巍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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