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洗完脸清完牙齿,打着呵欠往外走,刚好小乾端着一个木托盘走进来,里面是一碗面条。
小乾把托盘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小脸儿笑眯眯地说道:“进叔,长生面,是我跟爷爷一起给你做的,要吃得干干净净才行。”
陈进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摸了摸小乾的脑袋,笑道:“辛苦小乾啦,谢谢你。”
小乾很得意地说道:“不用谢,快吃吧。”也不走,就站在桌边笑眯眯地看。
陈进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条放进嘴里,小乾挺紧张地在一边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陈进咀嚼了一会儿,顿了顿才说道:“好吃。”
小乾顿时满意至极,高兴地点点头,蹦跳着出去玩了。
陈进慢条斯理地把半生不熟的面条一口一口吃干净,连汤也没有留下,笑得心满意足。
他坐这儿正傻笑着呢,小乾却又回来了,手快脚快地收拾了碗筷,端着托盘往外走,边说道:“进叔,明天是花节,爷爷让我问你去不去,我们三个是要出去逛逛的。”
陈进愣神儿,什么花节?明天是五月初一,不记得这个时候是节日啊难道曾经有人也是穿的,把劳动节给稍带过来了?那也得是公历的五月一号。
陈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花节是怎么来的,问过刘爹才知道,原来这个花节意为百花节,据史记载,百花节最初是在三月中,原是古时为了春季万物休养生息,特地在三月万物繁殖期间停止猎杀捕捞,并以赏花的方式提醒众生世上物皆不易,即便是一花一草。
只是后来,文明慢慢发展,逐渐出现农耕养殖,百花节不光日期变了,存在理由也渐渐变了味儿,到了现在,到花节这一天,各家闺秀也能如众人一般上街赏花,有定了亲事或是正在议婚的年轻男女也能在这一天借着这个机会偶遇一次或是几次,即便是单身的,也能相看相看各家,说不定能遇上门户相当又看得顺眼的,过段时间就能找媒人上门说亲,比上元节还热闹。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花节更多的是一场山会,赏赏花摆摆摊买买东西,各家有闲情的也能侍弄些花草,卖了换点小钱,或是遇见喜欢的,买回家卖弄些风雅。
总之,花节是个全民大联欢的节假日,即便是最穷苦的农家,也能在这个春耕后难得的空闲日,在山野间采几朵小花给妻女戴。
打听明白,陈进觉得没太有什么意思,前世人挤人的盛况他现在还记忆犹新,要他重温一下,还真够难为他的,可是既然那三口要去,自己总不能太不合群。
刚好这时候,阿华被前院的人派做代表,来跟陈进汇报第二天放假的事情,陈进失笑,这帮家伙,之前甭管出了多大的事情,为了一天的营业额都不愿意放假,结果遇到这个变相相亲会,倒是一个个积极得很。
仔细一想,除了松松年纪比较小,还不急于一时,剩下的都基本归在当代大龄青年的范围里,以前是因为没钱娶不起媳妇,现在是忙没空娶媳妇,这也算是难得的机会,说不定能跟哪个对了眼儿,一门大好亲事就成了。
陈进超级大方,大手一挥就同意了,这些小伙子自己手里也有些闲钱,新衣裳新鞋袜也都早早准备好了,阿华高高兴兴回前院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去了。
后院一时之间空荡了下来,陈进叹口气,坐在葡萄架下面发呆,阿肃这个家伙不知怎么样了。
要说他对过生的时候章肃没有出现丝毫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心里既然存了这个家伙,自然希望在这种比较特殊的场合能够有他,可是自己也知道这有些难为章肃。
人活在世上,并不是只靠着情情爱爱过日子,更多的是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不能总是任意妄为,尤其章肃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从他在莒阳城的忙碌就能看出来。
再长长叹口气,就算回不来,好歹写封信吧,陈进心里很有几分失落。
陈进的这份失落一直持续到午饭时间,刘爹回来发现儿子情绪不对头,问他怎么了,陈进摇头。
刘爹笑道:“莫不是因为殿下没有来的缘故?”
陈进也笑了,说道:“哪能啊,就是心情不大好。”
刘爹没有揭穿,道:“殿下公务繁忙,有疏忽也是可能的,且你一个小人儿,生辰太隆重也很会折福。”
“我知道,爹,没事儿。”终归是男人,没有那样的儿女情长,陈进也没有真正去介意什么,先不说两个人还只是处于眉来眼去的暧昧阶段,真就是到了干柴烈火蜜里调油的时候,也不能把人拴在裤腰带上。
刘爹笑笑,和陈进一起把饭桌收拾干净,看看头顶的葡萄架,葡萄一串串已经有些沉甸甸的感觉了,垂挂在枝干上,陈进顺着刘爹的目光看着葡萄,有些忧郁:“阿肃也该有信儿了吧,要是再不来,今年夏天可就没法子扦插了,要是能赶在六月里把苗子都养好,明年就能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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