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又将那三本书拿了起来,都是话本,名字也眼熟。
楚钰秧叹息道:“果然是那姑娘的墓碑。这三本书估计是那姑娘最喜欢的故事,还有梅花造型的金钗,有人给他立了墓碑,时常带东西来祭拜。”
“你怎么猜到会有人给她立墓碑的?”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我只是猜一猜而已。他不息自己的性命为李家人报仇,又怎么会让李家的人裹个草席随随便便就埋了呢?”
赵邢端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皱眉,说:“有血腥味。”
“什么?”楚钰秧一愣,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过什么都没闻到。只能味道一鼻子的土腥味儿。
赵邢端拉住他的手,快步带着他往右手边去,两个人拨开树枝,走了不远,楚钰秧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他终于闻到了那股血腥味,浓郁的让人胃里翻滚不止,简直要吐出来。
再走几步,隐隐约约就看到前面躺着一个人,血腥味儿也扑面而来。
赵邢端拉住楚钰秧,不让他过去,脸色铁青的站住,皱眉盯着地上的人。
楚钰秧捂住嘴巴,又是抽了口气,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躺在地上的人肯定是已经死了,地上铺着厚厚的黄色落叶,那个人似乎被人故意放了血,鲜血将周围的树叶全都染红了,染红了好大一片。就算在黑夜里,也显得格外狰狞残忍。
楚钰秧平复了好半天呼吸,然后说:“我过去瞧瞧。”
赵邢端本来想拦住他,不过忽然想到楚钰秧可是个仵作。
楚钰秧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怎么下脚才好,尸体躺在血泊中,周围铺满了鲜血,估计死了没有多久,血液都还没有干透,走过去肯定会染一身的血。
楚钰秧踮着脚走到尸体身边,然后揪住衣摆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
赵邢端有些不放心,干脆也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死的是个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衣服穿得不怎么讲究,像是个地痞流氓一样,差不多四十来岁的样子。
楚钰秧盯着尸体看了良久,开口说:“致命伤在心口,死的估计没什么痛苦。应该是死后放血的,看血散落的情况,也不是迸溅出来的,而是人为放血泼洒的。”
楚钰秧说着手在尸体上摸来摸去,又在他关节上轻轻按压捏了两下,说:“肌肉僵直,关节还没有僵直,死了应该没有多久。”
楚钰秧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手在他胸口停住,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小牌子来,正反面都刻着字,分别是“诛斩贼盗”和“捕获叛亡”。
赵邢端一怔,说:“这是捕快的令牌?”
楚钰秧点头,小牌子做工不是很精致,而且边缘都磨损了,显然佩戴了很久,并不新。楚钰秧在衙门里呆了一段时间,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捕快令牌,衙门里几个捕快一人一块,平时都会挂在身上。
赵邢端说:“他怎么会有一块令牌?”
楚钰秧没有言语,看了令牌好半天,似乎在出神。
赵邢端都怀疑他是入定了,等了半天,才听到楚钰秧忽然开口,说:“我好像想通一点。”
赵邢端说:“这个人难道也是滕捕快杀的?许氏被挖掉了眼睛,张老爷被挖掉了心脏,这个人被放血,很像当年恶鬼寻仇的传闻。”
楚钰秧没有回答他,反而问:“端儿,你觉得这三次命案现场,哪一次最为劲爆血腥?”
赵邢端没有犹豫,说:“这一次。”
楚钰秧点头,说:“的确如此。”
当他们看到满地鲜血扑撒了一大片的时候,都忍不住震惊了。眼前血红一片,这种视觉和感官上的冲击是不小的,感觉异常的血腥狰狞。
楚钰秧站起来,拍了拍手说:“我们快点回去叫人来把尸体弄走吧。”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哦对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还要再去一趟问春苑。”
“又去?”赵邢端皱眉,现在天黑了,问春苑正是迎客的时候。
楚钰秧一本正经的说:“我有重要的发现,就是条案上那几本书。我发现,在那三本话本中间放着一本诗集,我觉得很蹊跷。”
赵邢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同意了,但是赵邢端的意思是偷偷的过去。
他们刚进了城门,就遇到了巡街的两个官差,楚钰秧立刻拦住他们,让他们回去报信,到后山去收尸体。
两个官差大吃一惊,急急忙忙的就去了。他们这小地方一连死了三个人,恐怕马上就要人心惶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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