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早就发现了他,不过并没有理他,练完一套剑法这才走到床边,“唰”的挽了一个剑花,用剑柄在他额头上一敲。
楚钰秧立刻回魂儿,捂住额头说:“我的脑袋要被敲漏了。”
赵邢端挑眉,说:“你是豆腐做的?”
楚钰秧没脸没皮的笑起来,说:“我是瓷器做的。”
赵邢端笑了一声,显然是嘲笑。不过他突然就想到了楚钰秧白嫩嫩的小腰,还真有点像是瓷娃娃。
赵邢端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楚钰秧忽然说:“端儿,我想到了昨天晚上不对劲儿的地方。”
赵邢端心下一紧,顿时有点心虚,难道楚钰秧说的是昨天自己呵斥他的事情?难道自己当时的龌蹉想法被楚钰秧发现了?
楚钰秧说:“昨天晚上,吕深说他听到了打更的声音。”
赵邢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原来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
楚钰秧说:“第一个魏家老大死的时候,出来作证的几个人,也全都听到了子时打更的声音。你不觉得很巧合吗?难道凶手是个强迫症患者?给自己制定了必须子时,打更人的梆子声一响就杀人?”
赵邢端问:“所以?”
楚钰秧摇头,说:“还没想到,不过我们可以去找打更人再问一问。”
赵邢端点头表示同意。
“啊,”楚钰秧叹息了一声,说:“还是先吃完了饭,再去吧,我肚子饿了。”
赵邢端:“……”
丫鬟送了早餐过来,楚钰秧吃的肚子都鼓了,然后吃完了就又开始犯困,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赵邢端说:“不是要去找打更人?”
楚钰秧慢悠悠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吃饱了就不想动了。”
赵邢端挑眉,然后将披风拿出来,扔到楚钰秧的头上去。
楚钰秧将披风慢悠悠的披好,说:“每次我一想偷懒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
“什么?”赵邢端随口问。
楚钰秧不紧不慢的系着扣子,说:“我告诉自己,比我优秀的人都比我还努力啊。”
赵邢端点头,说:“所以我们该走了。”
楚钰秧的屁股还是黏在椅子上,说:“所以我努力也没用啊。”
赵邢端:“……”
赵邢端握着长剑的手“咯咯”的响,差点控制不住就把楚钰秧的脑袋真的给敲漏了。
楚钰秧最后还是抬起了屁股,跟着赵邢端往外面去了,去找打更人问问情况。
煮雪山庄很大,打更人不止一个,负责他们这片客人厢房的打更人就有三个,不过并不是一同上岗,而是一天轮一个。魏家老大死的时候,和朱兴常死的两个晚上,负责打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打更的都是住在下人的房间,里面是大通铺。魏家老大死的时候,负责打更的那个人昨天晚上不上岗,还在睡觉。昨天晚上负责打更的那个刚吃完了饭,准备去睡觉。
正好楚钰秧和赵邢端就来了,要问那个打更人事情,打更人一看是山庄来的客人,而且衣着非常体面,不敢怠慢了,就跟着他们出去回话。
打更的叫田六,是山下面一户人家的小儿子,在家排行第六,因为近些年田地收成不好,所以才到煮雪山庄来当打更的。
楚钰秧问:“昨天你打更的时候,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了吗?”
田六挠了挠头,说:“没有啊,都是好端端的。我就负责那一片地,绕一圈大约也就一盏茶多点的时间。大晚上的天这么冷,几乎没人出门的,出恭的人都很少。昨天我子时打完更,忽然就听到惊叫的声音,这才知道出事了,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楚钰秧眼珠子动了动,说:“你能带我走一遍你打更走的线路吗?”
打更的一脸不解,挠了挠头。
赵邢端手掌一翻,将一小锭银子扔给打更的。那打更的连忙接住,顿时眼睛就瞪大了,说:“好好,两位公子请跟我来吧,没多少路的。”
两个人跟着打更的往他上岗的地方去,打更的比刚才热络多了,一路都是笑容满面的。
他们走到了客人厢房附近,打更的就说:“就是这个屋子,时间到了我就先到这个屋子里,拿了打更用的梆子,然后就开始巡逻。”
楚钰秧点了点头,走过去,推开屋子的门。
这间屋子看起来很简陋,感觉和柴房差不多了,里面空间非常的狭小,还有点奇怪的臭味。墙边上堆着好多大木箱子,落得很高,箱子上面有厚厚的一层尘土,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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