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都不知道他理直什么,又气壮什么。
陶颂又拉了拉他:“剑修,我陪你进去。”
喻识平复了一腔胡思乱想,定了定心,与陶颂一道走了进去。
甬道十分长,没有风,也没有其他气息。喻识随手敲着雕满繁复花纹的石壁,也并不是空的。
陶颂收回神识,对他摇了摇头:“只有一条路,但太深了,我探查不全。”
没有禁制,没有符阵,也没有尽头。
除了越来越清晰的水声,喻识什么也感受不到。
头顶的鲛珠光华汇聚,连成一片幽芒深邃的光,仿佛无边无垠的天际银河,又仿佛无声无息的深海沧澜。
陶颂拉着他走了一会儿,顿了下,突然弯了眉眼。
他转过头对喻识笑笑,眉眼间染上几分不可明说的欢喜:“剑修,我好像在《天机卷》中见到过这个布置。”
喻识便有几分警醒。
陶颂握紧了他的手:“前面,应当是鲛人的宗祠。”
他顿了下,才又看向喻识,眉眼弯弯:“鲛人一族新婚前夜,要前去宗祠,拜见先祖。”
“十步双珠,取了‘成双’的寓意,这条甬道,就是专给成婚新人用的那条。你看石壁上的花纹,赤为凤,青为鸾。”
陶颂抬手摸了一下纹样,又对他笑笑,声音低沉,“这是鸾凤和鸣,天作之合的意思。”
如果不是喻识也想起了《天机卷》中的记载,他一定会觉得此时陶颂是胡诌的。
喻识刚平复的心情,又滚烫起来。
陶颂似乎更加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转过身来,是炽烈的眼眸:“剑修。”
喻识心下猛烈地跳动起来,光华交错,花纹连绵,他竟生了几分迷离。
他瞧见陶颂站在朦胧的光下,眉眼好看得像是一幅幻影,似乎碰一碰就会散了,但掌心触及的温度,又是实实在在的温暖与柔软。
喻识觉得自己有几分不清醒。
还有些隐隐约约的情不自禁。
然后他瞧见,陶颂也有。
光晕浅淡迷蒙,陶颂靠近了一步,他手上一空,便察觉陶颂一手贴住了他的腰,另一手扶住他的肩膀。
喻识浑身上下一颤,继而皆随着他的动作松软下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向后这一步,就靠住了石壁。
石壁有些沁人的凉,坑坑洼洼的,但喻识周身都有些热。
陶颂揽住他肩头,隔绝了那分冰冷,稍稍低头,眉眼离得愈发近。
喻识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拢在他的气息中,心潮起起伏伏,陷在一片迷蒙之中。
他眼瞧着陶颂越来越近,然后低声附在他耳边:“剑修,小心凉。”
喻识轻轻“嗯”了一声,一出声,便发觉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周围的气息立刻灼热了许多。
陶颂扶着他腰的手突然紧了些,喻识觉得有些麻麻的痒,刚下意识地伸手扶稳陶颂的手臂,便瞧见陶颂眼眸深沉,低头吻了上来。
喻识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抓紧了陶颂的衣袖。
然而他唇上方触碰到几分温热,便听得不远处“哗啦”一声。
似乎是几块碎石稀里哗啦掉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甬道中格外清脆。
有一个小娃娃惊讶的声音随之回荡在甬道之中,颇有几分震耳欲聋的清晰:“啊,这里有两个人在做羞羞的事情!”
喻识心下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
第67章 甬道其二
方才算是一时兴起,眼下喻识睁开眼清醒过来,只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陶颂的眉眼距他近在咫尺,喻识已经慌得不知道一颗心跳到何处去了,只推他:“你……你你……”
他尴尬得语无伦次,陶颂却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更拢紧了两分。
喻识忍不住去推搭在腰上的手,声如蚊蚋:“你你你……你起来,这儿还有旁人在。”
他一张脸烧透了,却瞧见陶颂一脸乌云密布,眼眸深深:“我们不管他。”
“别……”喻识瞧他要靠近,愈发慌乱地躲,“当着小孩子的面,你别……”
他这话音方落,甬道里那个小娃娃再度喊起来:“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不用管我的!真的!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的!”
又清脆又洪亮。
喻识瞧见陶颂浑身一滞,松开手,面色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色。
喻识满心满身的窘意,轻咳了两声作掩饰,又十分多余地拍打整理着衣衫,根本不敢抬头。
甬道里的小娃娃似乎遥遥地对上了陶颂的眼神,浑身上下一抖,跳着脚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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