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晋卿悠悠走近几步,金丹中期的庞大威压将只有筑基的谢怀尘逼得冷汗直冒,“天衍宗还有规定,内门弟子之间可随意切磋,不得避战。”
谢怀尘头上冒出三个问号这是哪个变态制定的门规???
“界主在上,今天我就把你打个半身不遂,直到你答应为止。”梅晋卿笑得不怀好意。
对方甚至不用拔剑,谢怀尘便已在金丹威压下狼狈不已。梅晋卿一扬手,剑意凝成实质,化作三尺青锋冷冷指向谢怀尘。
见此,谢怀尘也模仿地抬手,心里不停地喊水寒剑的名字。水寒剑听到主人呼唤,竟真的有了反应,抖抖身子踢踢腿,渐渐在谢怀尘面前凝出一把小剑。
可惜这把剑细如蚯蚓,比对方的剑小了十倍不止。一大一小两把剑大眼对小眼,仿佛老鼠遇到猫。
梅晋卿挑眉:“没想到你已领悟了剑意,但这剑意……”他思索了下措辞,“着实寒酸。”
谢怀尘沉默地看了看自家不争气的水寒剑。
然后转身就跑。
必须得跑哇!这根本打不过!
见谢怀尘临阵脱逃,梅晋卿不屑地哼笑,手一招,剑意便朝谢怀尘直直刺去,把他的鹤纹白袍刺啦划破一大截。
谢怀尘因这番动静吓得全身炸毛,疯一样地在杏花林里乱窜。
“邵月邵月!师兄救我啊啊啊啊!”
梅晋卿在后面优哉游哉,“叫也没用,整个无忧峰的阵法都归我管,这里的动静早被我屏蔽了。”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谢怀尘被梅晋卿的剑意追得到处乱窜,对方也不欲杀他,只弄些小打小伤,谢怀尘的狼狈样倒更多是自己摔的。
梅晋卿像逗老鼠的猫一样慢吞吞跟在后面,然而走着走着,鼻间突然嗅到一丝酒香。他皱皱眉,停下脚步。
谢怀尘显然也闻到了酒香,他惊喜地到处寻找酒香来源,但四周并没有人。
就在两人都停步时
“嗯?怎么不打了?快打呀。”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两人皆是一愣。
谢怀尘猛然抬头,只见一女子坐在杏花树上,手里捧一个小酒壶,月白色的长裙垂至半空,看他们的眼神像看戏。
谢怀尘下意识拱手:“这位仙子……”
梅晋卿在听到声音时,身体就僵了僵,接着抱剑行礼:“师祖。”
谢怀尘一听这称呼,连忙也像模像样地改口:“前辈。”心里却在偷笑,姓梅的师祖来了,正好,有长辈在对方肯定不敢动手。
那被唤做“师祖”的女子见两人都向她行礼,顿时笑道:“乖,继续打,我这酒还没喝完呢。”
见此,梅晋卿立马挥散了剑意,威压也撤得无影无踪,语调极尽温和:“打打杀杀不好,师祖若想喝酒,弟子可以作陪。”
谢怀尘被梅晋卿这堪称温柔的举动震住这是刚才那个追杀他的紫衣剑修吗?这气质根本换了一个人!
哪知听了梅晋卿的话,女子真的从杏花枝上飘下来,身形轻得像一片云。
这时候谢怀尘才发现不对这女子居然可以穿透树枝!而且飘下来之后,女子的脚根本没有着地,而是像魂魄一样飘在空中。
这这位前辈好像是个鬼?!
“那好,你们两个小徒孙都得陪我。”女子指了指手中酒壶。
“帮个忙,陪我师祖喝口酒。”梅晋卿暗暗对谢怀尘传音,“要不然下次我就用两把剑追着你砍。”
谢怀尘的小身板抖了抖,认命地应是。
那女子虽是魂魄形态,倒出来的酒却实实在在。谢怀尘和梅晋卿一人一杯,仰头喝了下去。
女子悠悠道:“此为朝暮酒,可令人晨昏颠倒,朝生暮死。你们觉得味道如何?”
梅晋卿笑得十分温柔:“酒体醇厚,馥郁生香,好酒。”
谢怀尘什么味都没品出来,但心中料想这位前辈估计已经过世,于是附和道:“酒味清冽,好喝。”
闻言,女子笑出声:“你们两个小徒孙真可爱。朝暮酒又没味道,必须要过一整天才能品出味来,你们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谢怀尘一时窘迫,连忙认错。然而歉意的话还没说出口,天与地便开始在眼中颠倒。他心里直犯嘀咕,怎么才喝一杯自己就要醉了?
他又瞅了瞅梅晋卿,发现对方也有醉意。两人对视一秒,都知道了酒有问题。然而为时已晚,这酒劲十分之大,两人踉跄几下,只能看见月白身影越来越远。最后纷纷遭不住,摇摇晃晃醉倒在杏花林里。
**
等到酒醒,已是月明星稀。
谢怀尘和梅晋卿齐齐睁眼,转头都看见对方眼中的迷茫。
“咱们睡了多久?”
“什么时辰了?”
两人同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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