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那两人长得与界主一模一样!”
“善尸已故,这两位莫不是恶尸和宗主?!”
“恭迎宗主”
“恭迎恶尸大人”
排队的修士和城门口的守卫皆呼啦啦跪成一片,只是心里有些纳闷。无他,传闻宗主和恶尸前不久还在西域佛门处理魔域之事,怎么今儿突然就降临天都?
邵月淡定地接受众人跪拜,谢怀尘却仿佛没看见一样,一言不发转身就进城。
众人面面相觑,邵月一挥袖,柔和的力道将所有人拂起:“不必多礼,我们私下而来,诸位随意。”
说着也跟随谢怀尘入城。
此时正值秋季,大道两旁的梧桐树落叶纷纷。三尸降临天都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入青龙衢,自然也就没人为谢怀尘和邵月开道。两人顶着界主容貌,顿时引来无数注意。天都众人不敢太过靠近也不肯放弃一睹三尸风采,于是道路两旁围观者甚众。
谢怀尘一步步走在长明街上。两旁青灯因为他的到来明亮如炽,秋风拂过他的衣冠,他的眉眼,再留恋地拂过他的唇,一片梧桐落叶轻轻落于肩。
邵月为他拂去那枚落叶,目光深邃地看着两旁长明古灯。
“你此来为何?”
一路上他都不曾问出这句话,直到现在来了天都,他才终于开口。
谢怀尘仰望面前的界主神像,想起仙人诞那日他代柳家坐上家主之位,又与陈家主对战,最后还被天衍宗主一剑穿心。难道那日之后柳家就衰败了?天衍宗主容不下柳家于是将柳家灭了族?
谢怀尘神色怔怔,转向邵月的眼神也带了些软弱:“师兄,我有点害怕。”
邵月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彻夜奔驰千里,终于来到目的地,可界主神像下的界主第一句话居然是跟他说“害怕”?
周围全是人,围观者越来越多,谢怀尘却丝毫不懂避讳,还是邵月布起一道屏障阻挡了其他人的窥听。
白衣青年聚指成符,清冷的符意将整座长明街覆盖。那气息像昆仑巅上不化的霜雪,带着凌然却又深远的寒意。邵月一身纯白道袍,只有袖口绣着莲纹,面上神色淡漠,围观之人皆被他那高雅世外之气所慑,再不敢动用神识偷听。
邵月:“害怕什么?”
谢怀尘:“我自小无父无母没有亲人,唯一待我好的就只有哥哥和师兄你。如今哥死了,只剩你。”
邵月眸光一闪:“所以?”
谢怀尘:“所以你不教我正宗的纵横剑法我假装不知道,你身负魔念我替你掩护,你借我之手杀红衣谪仙我不在乎,你承认自己是天衍宗主我……我就当没听到……”
邵月一愣,终于正视谢怀尘,却见对方神色肃穆,极其认真。
“可是如果你杀了我很重要的人,我没办法假装不知道。”
此话一出,不说邵月面色如霜,就连识海里的两货也齐齐吓得跳起来。
“宿主,瞎说什么大实话!你面前的是天衍宗主!是会吃人的主!你摊什么牌啊!”这是哭嚎的系统君九九。
“主人你跟他逼逼个啥?你要是怀疑他灭了柳家,咱们大可以偷偷给他下毒然后刺死他丫的,你现在跟他说那不是让他有警惕了?”这是恨铁不成钢的纵横剑。
谢怀尘脸一黑,把识海里的两货通通扔到识海边缘,闭嘴!不听!
可怜系统君和纵横剑出场没有两分钟就被强制退了场。
邵月目光沉沉,谢怀尘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半晌,直到谢怀尘快支撑不住邵月的威压,小眼神不住飘忽,邵月才开口,语气凉凉:“我竟不知界主大人圣心在握,一举一动皆逃不过您的法眼。只是大人此言含糊,在下倒不知自己错杀何人,让大人震怒至此?”
谢怀尘明明自觉有理,却被邵月说得心虚:“就……就是柳家……”
邵月眸光一顿:“柳家?”
谢怀尘:“就是天都的柳家,七百年前第一世家,被你……灭族了。”
邵月目露了然:“为何要提柳家?剑魔告诉你的?”
邵月不可能想到谢怀尘与柳家有关,只会以为谢怀尘是替剑魔求情。
谢怀尘:“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回答我,柳家为什么是叛族!”
此时周围已人山人海,天都中人皆好奇两人站在界主神像下干嘛。邵月悠悠扫了眼四方:“你可知柳家在六域是禁词,百年来无人敢在我面前提起。”
谢怀尘心中一惊随即一酸:“果然,是你把柳家列为叛族,为什么?”
邵月也微微皱眉:“一个柳家而已,你因为剑魔几句哭诉,就千里迢迢跑来天都与我争论?柳家与魔为伍,不容于道门,不是叛族又是什么。”
谢怀尘气怒:“不可能!柳家与魔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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