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守没好意思说,人都放进棺材了可见已经死透,这阵法顶多只能维持肉身不灭,冒然开棺估计会让其中封存的尸体腐化。
闻言,谢怀尘沉默良久,识海里的两人也不敢吱声。谢怀尘细细抚摸黑玉棺上繁复的花纹,感受里面极度的冰冷。随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里,缓缓地坚定地打开了棺盖。
棺盖一开,阵纹光泽尽消,冰寒之气迎面扑来,散出幽幽白雾。谢怀尘伸手,手指瞬间覆上寒霜,但他并不在意,直接将人抱了出来。
棺中人极冷,揽在怀里如抱一块软冰。谢怀尘面无表情地将谢洛衡霜白的发丝拢好,再将他的青袍褶皱抚平。对方容颜未变,身体却不似以前柔软,谢怀尘画出一道火符,让他全身暖和起来,然后才沉默地踏出屋门。
全程围观之人噤若寒蝉,都不敢打扰谢怀尘。更有眼尖者发现棺中人与谢怀尘的容貌极其相似。棺里的是善尸,那这白衣剑修又是谁?难道是天衍宗主?!
这番猜测白了众魔的脸,魁守也是陡然惊醒,三尸他见的不多,谢怀尘的气息又邪诡的很,让他没有往天衍宗主上靠。难道此人真是天衍宗主?
谢怀尘却不管身后众魔的心思,纵横剑光芒大作,他踏上剑身,随着一道流光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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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尘一路御剑直抵天衍宗。
他还不是洞虚境界,无法划破虚空来去,只能连夜赶路。谢洛衡被他一直抱着,他画了很多符,很多很多。净水符、火符、避风符、生息符……他把所有符附加在谢洛衡身上,生怕对方掉了一根头发丝。
待他终于飞到天衍山门,他自己的灵力魂力早已消耗一空,谢洛衡却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模样。
“大胆,何方妖魔竟敢擅闯天衍宗!”
守山门的童子拦住了他。他身上邪气浓郁,山童只当他是魔修。
谢怀尘不管,直接冲破天衍禁制,御剑直飞云来。
“入侵!有入侵的魔修!”山童立即燃符示警,莹蓝的符纹直达慎行堂,一瞬间,当当当,三声清响,天衍山每一道山门皆响起示警钟鸣。
“嗯?”各峰长老皆竖起耳朵。天衍山百年不曾有入侵者,他们倒好奇是哪个不自量力的魔修敢独闯天衍。
各路神识纷纷扫过来,谢怀尘闷哼一声,识海中如遭重击。纵横剑的剑光一滞,随即剑气一扫将所有不怀好意的试探通通绞碎。
“我乃云来峰弟子谢怀尘。”谢怀尘从怀里掏出弟子牌,“我是回云来的,我要见宗主。”
慎行堂长老一听谢怀尘的名字,顿时吹起一缕胡须,传音道:“就你小子事多,城主大会一趟回来,怎么入了魔!”
说着,待命的慎行堂修士们已拉开弓箭准备射下谢怀尘。
见此情景谢怀尘只觉讽刺,他去魔域遭魔族诛杀,回道门还要被道门质疑,真可谓是天地不容。于是他干脆朝云来峰的方向大喊:“宗主!我回来了!你说过我可以随时回云来,这话到底算不算数?”
他已是强弩之末,一路杀上云来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只能放低姿态。
话音刚落,一团白光突然从袖中抖落。谢怀尘一看,竟然是一枚白玉。此玉是邵月在入门第一天赠予他的诏玉,可通行六域。七百年前回来后,他一直忘了这样东西,没成想今日此玉居然自动为他开路。
诏玉一出,白光悬停在谢怀尘面前,属于天衍宗主的气息将他笼罩,一道如天山雪水的声音从九天倾泻而下。
“上来。”
各峰长老感知到宗主的气息,纷纷歇了心思,慎行堂的殷长老一听宗主开口也撤了守卫。天衍宗各弟子顿时纷纷让路,只是看谢怀尘的眼神依然带着警惕和惊疑。
“那不是天道之子吗,怎么长得和宗主这么像!”
“天道之子居然入了魔。”
“你们看,他怀里抱着谁?”
“好……好像是善尸?!”
路过弟子皆议论纷纷,谢怀尘不管身后纷杂的猜测,抱着谢洛衡心急如焚地闯入云来领域。
云来峰上已是草木繁春之景,只是最顶端的有殿仍残留着清冷孤寒之意。其中树木尽皆枯萎,殿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落叶萧萧,犹如深秋。
谢怀尘抱着谢洛衡,在山童的带领下踩碎一地落叶。
入殿,邵月就坐在天衍宗主的玉座上。自从城主大会昭示了身份,他便不再遮掩,当着谢怀尘的面,以邵月的形态就这样悠悠坐在殿中。
谢怀尘见到他,怔了怔,纵横剑迅速入鞘,乖巧如瓜。
“师弟如此匆忙,所为何事?”邵月淡淡地扫过谢洛衡安静的容颜,神色了然。
谢怀尘一直走到邵月跟前,然后把谢洛衡往前一递:“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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