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夜莺造了一个可以容纳千人的宫殿,又在宫殿外圈了一片森林。
他相信,夜莺喜欢他给夜莺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有一个音乐家出现在国王面前。
音乐家说,国王啊,比起黄金鸟笼,夜莺更渴望得到自由。他请求带走夜莺,他觉得夜莺会喜欢能和夜莺一起唱歌的自己。”
“然后呢?”
楚云辰困惑的看着慕天阔:“国王答应了音乐家?还是砍了音乐家的脑袋?”
“国王让音乐家离开,”慕天阔说,“国王承认夜莺和音乐家一起唱歌的时候很开心,但国王给夜莺喂食、送夜莺宫殿的时候,夜莺也同样很开心。国王决定,时常让音乐家来宫殿看望夜莺,陪夜莺唱歌,但是音乐家无权以爱的名义带走夜莺。”
说到这里,慕天阔问楚云辰:“国王是不是很坏?”
“不觉得。”
楚云辰说:“夜莺喜欢唱歌,但也喜欢国王给予的优越生活。如果它为了虚无缥缈的艺术选择和音乐家离开皇宫,未必能得到它想要的。”
“为什么?”
“因为国王可以轻易得到无数只夜莺,但他只要这只夜莺,由此可见,对国王而言夜莺是独一无二的,”楚云辰说,“而音乐家对夜莺的爱,多少是因为夜莺本身,又有多少是因为国王的夜莺的头衔?”
“所以你觉得国王比音乐家更爱夜莺?”
慕天阔眼中闪过惊喜。
楚云辰哪知道慕天阔的寓言故事另含深意,心性单纯的他就事论事的表示:“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国王在有无数选择的情况下还选择夜莺,可见他对夜莺的感情非常深厚;而音乐家对夜莺也许是真爱,也可能只是想满足得到了国王的夜莺的虚荣心。”
说到这里,楚云辰猛然回过神,抬头看慕天阔:“等一下!刚才那个寓言故事里的国王和夜莺指代的难道是”
“你想多了!”
慕天阔赶紧打断楚云辰。
然而楚云辰虽然不太聪明,心思却很细腻,见慕天阔反应激烈,越发确定自己的怀疑。
“你跟我说实话!刚才的寓言故事里,国王、夜莺还有音乐家到底分别指着谁!”
“……辰辰……”
慕天阔试图蒙混过关。
楚云辰不答应,瞪眼看男人:“不许忽悠我!说实话!”
“好吧……”
慕天阔笼住楚云辰,说:“刚才的寓言故事确实意有所指,国王指的是我,夜莺指的是你,音乐家”
“霍哥?”
楚云辰顿时紧张,紧攥慕天阔的胳膊,指甲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血痕。
“他对你说了什么?你又对他说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想伤害他!”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是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怎么可能做法律不允许的事情?何况,顾平当时也在场,”慕天阔说,“顾家和霍家是世交,哪怕是给顾平面子,我也不可能说难听话,反倒是霍晓光”
“他是无心的,”楚云辰说,“他心里只有音乐,不懂人情世故。”
“……如果我没有重生,冲你刚才的话,我现在已经吃醋。”
慕天阔轻抚楚云辰的肚子,说:“宝宝也生气了。”
“宝宝生气了?”
楚云辰诧异。
他低头看肚子。
也许是因为慕天阔的暗示,他竟真觉得肚子有异常动静,于是赶忙轻抚肚皮,安慰说:“宝宝别生气,爸比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想过抛弃你们的爹地!我就是气他太霸道,占有欲强,跟蛇精病一样!”
“那你也不能动不动就用离开我作为要挟,不是吗?”
慕天阔咬楚云辰的耳朵:“我会变得这么蛇精病,主要还是因为没有自信。”
“你?没有自信?”
楚云辰惊呆了。
慕天阔见小可爱信了自己的鬼话,赶紧做小伏地,说:“在你面前,我怎么可能有自信!你那么年轻、那么美貌、那么有才华,而我……除了有几个臭钱,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们还有那么惨烈的前世……我每天都在患得患失,怀疑现有的一切是梦,担心一觉醒来再也见不到你……我……我……我在你面前感到自卑,我总是噩梦失去你……”
“那你也不该……”
楚云辰被慕天阔的“剖白”打动,口气也柔软了许多。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讨厌你,”他说,“而且你也不是你以为得那样除了钱就一无是处。”
“真的吗?”
慕天阔闻言,暗暗得意,故作可怜地问楚云辰:“辰辰,在你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额……你是个又聪明又狡猾还很能干的人!”
楚云辰想了一下,说:“没搬到慕家和你一起住以前,我觉得你现有的一切全是因为你投了个好胎,但是现在看到你每天要看那么多的文件、主持那么多的会议,还能抽出时间健身练肌肉、陪我做水中瑜伽、早中晚打榜签到……我觉得你真的好厉害!你每天做的这些事情,我一个礼拜都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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