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汗流浃背中,在压抑不住的呻吟中,他时不时闪动的目光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带着几分温柔的,几分坚毅,几分不舍,还有控制不了溢出满满的爱恋……只是,当时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味地攻城掠地,占有,再占有。
高cháo来临的一刻,压抑在心间的yīn影随之而消散,心中无比的冰冷。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伤害他的!我竟然借口他一时间的失言故意伤害他!
原来,这段时间的压抑不知不觉中对自己影响很大,被步步进bī勉qiáng自己去接受的爱,被迫妥协而迁就对方的习惯和行为,不敢去回想梦里自己曾几何时也是这么不断地勉qiáng自己,也是这么不断地妥协……
原来,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对自我的渴望让人xing最丑陋的本能展现在面前!
原来,内心深处盘据着一只野shòu在叫嚣着,我要的是做回自己,无论谁用任何理由阻拦,都会被我无qíng地清除掉,就算对方用上爱qíng和真诚。
我从来没有这么看透自己的本质,那个挂着纯真笑意的少年,那个明明伤害别人却装出受伤样子的男孩,那个讨厌虚伪造作的我,比任何人都虚伪和无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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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静静躺在chuáng上,刚换过gān净的chuáng单和被子,却掩饰不了一夜荒唐yín秽的气息。
晟林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我是清醒的,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却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保持着平稳的呼吸,装作熟睡中。
只感觉到晟林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里清理自己身上的痕迹和气味,然后换上gān净的chuáng单,不想吵醒我而小心翼翼的把我移到chuáng的一边,先换一边然后再把我移到另一边。我只是装作累极而稍微发出点抗议的声音,然后还是继续装睡。
等一张gān净的被子换上来,只觉得他仔细地把被子的四角折起来免得入风,然后趴在我身边,冰冷的脸孔一直贴着我的脸。
等我几乎以为他会整晚这样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他支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凝视着我,低声好象自言自语地说着,“小言,四叔车祸后你变了很多,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可我一直觉得那只是你的面具,你的心里,肯定是很孤独和伤心的吧?”
晟林……我不敢张开眼睛,怕面对那蕴涵哀怨的目光。
“每次见你露出那种笑容我总觉得心好疼,总是不由得想去保护你。后来,我知道了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幽幽的叹息声,“我知道你不爱我,却一直勉qiáng你,最后还愚蠢地伤害了你。你不肯原谅我,我不怪你,只是恨自己太过软弱,不但保护不了你,还让你为难……”
我是这么的自私和无qíng……眼中有着什么要涌出来,我装作睡不安稳,翻了下身,背向他,咬着牙把头埋在被窝里。
“只有qiáng者才能站在你身边吗?那你等我,我一定成为一个小言能全身心依靠的男人回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湿润的唇轻点,“答应我,给我最后能够弥补过错的机会,答应我……”
我不能留下他,甚至不能去安慰他。因为我,不想再去勉qiáng和妥协,不想再背负着承受不了的爱qíng……我感觉到背后晟林贴近的身体压抑不住地微微轻颤,却没有说话。既然关系决裂,我们之间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信任,那就别继续拖拖拉拉,纠缠不清只会加深彼此的伤害。
肩膀处湿润了一片,背后低声的呜咽,沙哑得像是被遗弃的小shòu,绝望而无助。“不管你会不会原谅我,你要答应等我回来!”chuáng身一轻,那人站了起来,穿上大衣的声音,然后是悄悄掩上房门的声音。
需要原谅的其实是我这个自私自利的人……我拽着手中的被角,紧紧地。
黑暗中,我就是这样静静躺在chuáng上,视线扫过地面,在暗中依然一闪一闪的,是那被我抛弃火机上镶嵌着的水晶。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阳台上轻响,随着落地窗打开伴着一阵细细的雨雾,有人走了进房间。啪,一声火机的轻响,那人点上烟,也不走近,只是慢悠悠地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来。随着那短暂的火花,坚毅的下巴,刀削似满脸正气的脸庞,却是张镇。
我站起来从地上捡起几件衣服套上,才走过去和对方打声招呼。
张镇只是迷起眼睛凝视着我的举动,见我过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才说,“冷,多穿点衣服。”
桌子上摆着那只火机,显然是对方把它捡了起来。还真够多事的!“我不冷。”我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撇撇嘴当没看见。
张镇一扬眉,看着我好一会又笑了起来,“我冷!”说着站起到chuáng上拿起张被子走来,无视我的反抗一把把我圈进怀里,盖上被子斜斜靠在沙发上,才笑着说,“MD,这南方什么鬼天气,比冬天还冷,还一直下雨!”他一手圈着我,一手拿着烟狠狠地深吸一口。
房间虽然很暗,不过我还是看到他肩膀上湿湿一大片。以现在细雨的qíng景,看来他在阳台上应该站了很长时间。心中一动,我不经意地问道,“来了多久?听到多少了?”
他歪着头装作细细回想着,说,“你回来那会我就在了,不过后来……嘿嘿,见你们恩恩爱爱的我也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再后来嘛……”他那幽黑的眼睛深深看我一眼,伸手在我眼角轻轻擦拭着,才说,“不知道怎么睡不着,于是又回来看看。”
刚才的泪痕还在?我环抱着双膝,往被子里缩进一点。
这人,总觉得他有什么隐瞒我的,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无论是梦中那二十年还是醒后的这大半年里,我根本不认识这人,关于对方的资料也多数从小报和网络上传言得知几分。看他好象对我每一件事qíng都很感兴趣,也会cha上一手,可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别的意图。
就算那好似言笑一般的告白,无论我还是他,好象都没有放在心上当真。如果是真话,那爱慕间不是应该对对方某些感qíng会嫉妒或者关切的吗?可无论是对我和韩乔,还是东少,或者加上今夜我和晟林之间的事qíng,我都没有感觉到张镇有丝毫这方面的qíng绪。
“狠下不心吗?”他也不介意,只是手收紧,在我耳边淡淡笑着说。
我浑身一颤,依然低着头不说话。他怎么知道的?明明我的心思藏得这么隐晦,他居然能看出我内心的灰暗?
“每个人都会按照适合自己生存的法则行事,你也不会例外。如果因此而看不起自己,封闭起自己真正的内心,那才是最大的失误。”他的呼吸喷在脖子上,带着一股浓郁的香烟味道,轻轻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是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在我伤心的时候过去劝解安慰我?为什么从不表明你的喜怒,只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有很多很多疑问,却问不出口,最后只能化成简单的三个字和一个问号。
“因为不想你因为过去的你而伤心,不想看见你因为别人而流泪,不想看见你明明不想笑还勉qiáng自己……也因为啊,你是苏槿言啊。”他把玩着我的手指,低笑着说,很平淡的语气,像是嘲笑,又像是感慨。
心被震撼!我是苏槿言!仅仅因为我是苏槿言吗?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闪动着什么,顿了一会伸手紧紧地搂住我,说道,“过去,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你现在需要的是开开心心上学,jiāo几个猪朋狗友吃喝玩乐。当然,最重要的是找一个爱你的qíng人,每天滚滚chuáng单什么的……比如说找我。”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睛,下唇,厚着脸皮说,“我身家清白,有钱够养自己,当然养你也没问题,身体健康,人又长得可以,现在请求做你的qíng人,可以试用,无任欢迎。”
我一愣,看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在我笑声中故作哀怨的表qíng,眼睛却带着满满的笑意。我们互相依隈着再也没有说话,气氛却出奇地协调。如雾般的chūn雨随着半敞开的落地窗飘入,我竟然觉得那雨并不是那么冰冷,反而带着丝丝清凉的意味。
面对真正的自己需要勇气,显然,我现在知道了怎么跨越这山峰的方法。
重生的这一世,我不想再做坏人,可也不想勉qiáng自己去做一个所谓的好人。我只想做我自己,自私自利,企图寻找能和自己棋逢对手的伴侣,然后在这有限的一生好好地爱他,好好地让他爱我。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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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满眼是灰白的光斑,等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我发现自己半躺在一张破旧的豪华大chuáng上,手脚被粗麻绳子绑住,嘴上倒没有塞上什么,只觉得头部隐隐传来疼痛。
慢慢回想事qíng的经过。晟林在第二天出乎意料的向爷爷提出,jiāo出苏家继承人的位置,和家人一起移居A国等等。而没几天手续什么都办齐了,晟林也没来和我道别,静悄悄地离去。可他坐的车没到机场,却发现被人中途拦截了,人失去踪影。
接下来的qíng节太过老土,有人打电话来,要求赎金,并要求我亲自去送钱。等我辗转来到jiāo易的地点,那个荒废的仓库,却在不防备的时候被暗中打昏。
我翻了个身慢慢支撑着坐起来。
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宽大破旧的房间,房门紧锁,窗口被厚厚的旧布帘遮掩住,只从旧布帘上几个破dòng透过带着微青的光线,显然是接近清晨的时刻。窗子外每隔一会时间就会有车子经过的声音,显然这里并不是荒郊野外,但也不会在闹市区内。
角落和地面都是灰尘,看来很久没有人居住一样,而从所用的装饰和有限的几件家具看来,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繁华过的痕迹。
我轻轻依靠在墙边,也不去费心想怎么解开手脚上的绳索,只是寻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房间里虽然没人,我却感觉到从某个地方有人在窥探着。在我身上某个位置,装备着个细小的定位仪,无论我在哪里都能在短时间内知道位置,而时间拖得越长,对我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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