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爹爹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又怀了宝宝,身体就更虚弱了。那段时间家里气氛一直很低沉,后来生孩子时,余绡没看到,只记得大爹爹从屋里告诉他,小爹爹跟宝宝都没有挺过去。
后来就只剩下他跟大爹爹相依为命。父子俩过了两年,却不料大爹爹忽然生了急病,一病不起,临死前无奈叫他带着剩下的银钱下山去投靠好友,却不想余绡在寻人的路上却被人拐卖了。
“我就记得这些了。”说起往事,余绡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又高兴起来,对安长卿道:“王妃肚子里宝宝很厉害,我能感觉到!”
安长卿听明白了他的安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起来,余绡和他小爹爹与他或许都是同族,所以余绡才能感应到他肚里的孩子。
他又想到自己娘亲,从小到大,余氏从未跟他提到过类似的事情。他不知道是余氏并不知晓这些事,还是知道却没告诉他。
他沉吟了一会,叫安福取了笔墨,准备再写一封信送回邺京问问。
等安长卿写完信,萧止戈也回来了,手中还拎着安长卿平日爱吃的糕点。余绡有些怕他,见他回来,借口熬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安长卿见状取笑他:“再黑着个脸,以后孩子都要怕你。”
萧止戈神情无奈,将油纸包打开放在他手边小几上:“今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从昨日胡是非走后,他就一直这样。比安长卿还要紧张,生怕他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一天恨不得问上二十遍。
安长卿回答烦了,敷衍地点点头,岔开话题:“王爷给西蜣去信了吗?”
梁州一行后,萧止戈与薛无衣便达成了默契,因为白丁军两位首领还需薛无衣帮忙护送到梁州,如今双方来往颇为频繁。加上这次画像是从西蜣牵扯出来的,萧止戈便又去信询问薛无衣关于鲛人族的消息。同时又派了人探子前往雨泽暗中查访。
“已经叫人去送信了,回信估计还要些日子。”萧止戈道:“我还送了信去邺京,叫人想办法翻查宫中藏书,看看是否有鲛人族的记载。”
若是画中人、余绡爹爹以及安长卿真与鲛人族有关,没道理这么多年来却从未听闻半点鲛人族的消息。只能在一本旧书上才找到零星一段记载。一个族群,除非藏在深山老林里从不与外人打交道,否则不可能不留下存在的痕迹。
更何况以那画中人的模样,又牵涉西蜣和雨泽,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这样的人,这样的族群,到了几百年后今日却找不到半点记载,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相关的记载被人为销毁了。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画中人与第一任西蜣王薛常有关系。而薛常和淮述安曾经与□□决裂,一同判出大邺另起炉灶……原先萧止戈只觉得是二人野心昭昭想要自立为王。但这一幅画像同时牵扯出西蜣与雨泽,却独独没有大邺,让萧止戈不得不深想。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我要当爹了(暗暗开心
怂怂:但是当爹了就不能行房了(皱眉
怂怂……(渐渐纠结
第 67 章
信件一封封派人送出去, 但这些没有记载的陈年旧事一时半会儿想查明却没有这么简单。反而是安长卿这边先收到了余氏的回信。
从来雁州后,每月末他都会写一封家书送回邺京。但这次事关身世还有肚中孩子,他索性早早就送了信回去。担忧信件内容泄露, 信中他没有明说, 只委婉地提到了听说的鲛人族的故事。若是余氏知晓鲛人族,回信中必定会有提及。
安长卿拆开信件,余氏依旧如同往常通信一样。先写了她与安娴钰在庄子上一切都好,又写了一些两人平日里的趣事, 最后面才隐晦地问及鲛人族的故事是从何处听到,他可是有什么不好。
安长卿心道果然,家书送出去后, 他回忆与娘亲相处的种种, 忽然想起在刚将娘亲和妹妹接进王府时,余氏曾经异常担忧地问到他和萧止戈同房时是否有异常。当初他虽然觉得这问法有些怪异, 却只以为是娘亲太过担忧他才措辞不当。但现在想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事情,娘亲未曾告诉过他。
将书信递给萧止戈看过, 安长卿道:“信里难免说不清楚, 还是得当面问娘才能弄清楚。”
萧止戈也赞同,思索一会儿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奔波, 我叫人护送娘和娴钰来雁州。”说完又顿了顿, 道:“等她们来了,就暂时在雁州住下吧。”
安长卿几乎立刻明白了什么,迟疑道:“是陛下……”
萧止戈点头, 沉声道:“探子传来的最新消息,陛下前些日子大病一场, 痊愈后精神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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