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安长卿便兴高采烈地随他去了。却不想被他骗到了无人的厢房里准备施暴。那时的安长齐仿佛变了一个人,嘴里说着爱慕的话,眼神却透着淫邪。试图哄骗他就范。
安长卿虽然天真,却并不蠢笨,当机立断就端起铜制烛台狠狠砸了他的头,趁着他吃痛,从没落锁的后窗跳进了观景池里。因为安长齐不会水,又恰逢有下人经过,他才逃过一劫。
只是自此以后,安长齐撕下了伪装的面具,不仅不再替他出头,反而几次三番教唆挑动其他兄弟姊妹欺负他。每每单独碰见时,表情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安长卿的日子变得比从前更加难过。不仅要应付四方恶意,还要费尽心思地躲着安长齐。
直至后来安长齐十八岁,定亲娶妻,安长卿的日子才好过一些。也刻意遗忘了这件往事。
只是他一直以为除了自己和安长齐,府里是没有人知道这段腌恶心的往事。
却不想安知恪原来都知道。他既然能知道安长齐曾经对他的好,又怎会不知道安长齐后来对他的恶?这当中转变的因由,作为一家之主,他会不知道?
更何况当初他从观景池爬上去,冻得脸色青白,又惧又怕,却不敢回揽虹苑,就怕惹母亲担心,只能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去找安知恪,安知恪却连听都没有听,就训斥了他一顿,将他赶回了揽虹苑。
安长卿当初只当他是不喜自己。直到此时才明白,他其实都知道,他只是不想为个不重要的庶子和安知守起了龃龉,才装作不知道罢了。
恨到深处,便只剩下一阵空茫。看着安知恪骤变的面色,安长卿此刻竟然还笑了两声:“你想我放了他?我偏不!安长齐要是死了,你说二叔二婶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声音又轻又飘,似鬼魅一般。萧止戈担心地握住他的手,沉沉叫了他一声。
“你想做什么?”安知恪见他神情实在诡异,不由皱了眉,语气也软下来:“杀了他又对你有什么好处?不如先送你堂哥去看大夫,之后要怎么处置,都随你。”
安长卿冷笑一声:“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儿那样好骗吗?”
他说完拔出匕首,缓缓走向昏死过去的安长齐。
“长卿!”萧止戈看出他的意图,抬手拉住他。
安长卿转头看着他,眼神空茫一片,里头什么都没有,整个人木呆呆的。萧止戈心头一揪,手掌在他侧脸温柔轻抚,低声在他耳畔道:“还有我在,别脏了你的手。”
手掌下移,萧止戈重重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半强硬地将他手中的匕首抽出来扔在草丛里,方才提着乌金枪,走近安长齐。
“王爷!”安知恪下意识阻止,却被他扫过来的、凶性毕露的眼神吓住,一时定在了原地。
“相国放心,我自会留他性命。”萧止戈阴鸷一笑,如讨债修罗,挥枪齐腿根斩断了安长齐一条腿。
昏死过去的安长齐再次被剧烈的疼痛疼醒过来,捂着裤.裆凄厉惨叫一声,而后两眼一翻,又彻底昏死过去,枯萎草丛中,尽是喷洒鲜血。
萧止戈收枪,看向表情难看至极的安知恪,隐含威胁道:“命我是留下了,剩下的就交给安相国了。想来相国也不愿跟我去陛下面前对质吧?”
安知恪自知这次是安长齐行事不端落了把柄,更何况堂兄觊觎堂弟这种乱.伦丑事闹出来,安家百年清誉都要被毁。对于萧止戈的威胁,他只能咬牙认下。
他看向血流如注的安长齐,只能草草向两人一拱手,急忙去叫人来抬人。
没了外人,萧止戈才怜惜地摸摸安长卿的脸颊,叹息道:“怎么这么傻?你就这么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还替安知恪背了黑锅。”
“我教你怎么出气。”萧止戈轻触他泛红眼角:“绝对不会让安长齐活过三天,还能让安知恪不得安生。好不好?”
安长卿抬头看他,眼眶渐渐红了。只是他倔强地咬着牙不肯哭出声,只牙关紧紧绷着,眼睛瞪得极大。像是在跟谁较着劲儿一般。
萧止戈一叹,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肩头,有力的手掌在他背上轻抚:“想哭便哭吧。”
安长卿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只是眼眶里的泪水成串地落下来,洇湿了萧止戈的肩膀。萧止戈一下一下在他背上轻拍,动作虽然生疏,却极为温柔。
在他怀里无声哭了好一会儿,安长卿才吸着鼻子退开一些,哑声道:“谢谢。”
萧止轻揉他红肿的眼皮:“跟我不用说‘谢’字。”
远处隐约传来急促脚步声,萧止戈低头看他一眼,想他也不愿被看到这副狼狈模样,询问道:“先回去?”
安长卿摇摇头:“先去见娘亲,她会担心。”
52书库推荐浏览: 绣生
情有独钟
甜文
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