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讨到好处,萧止戈也不失望。与他回了屋里先后洗漱后,便早早催着人上.床歇息。
屋里烧了地笼,两人穿的寝衣都不厚,萧止戈像抱孩子一样将安长卿整个圈在怀里,又夹住他的腿脚,与他严丝合缝地抱做一处,耳鬓厮磨。皇帝陛下孤枕数日,这会儿终于将人抱到了怀里,不由舒服地喟叹出声。
安长卿也觉得极舒服,男人天生火气旺,冬日里像个大火炉,浑身上下都是热乎的。他容易发凉的手脚都别妥善地捂着,半点凉意都没有。
只是两人都是年轻男子,又旷了数日,便有些干柴烈火的意思。安长卿一开始想着只是抱着睡觉,绝不多做别的,但等萧止戈又缠磨了几下,便忍不住弃械投降,与他共赴巫山……
……
一.夜云.雨,第二日还是天不亮就要去上朝,萧止戈满面春风,亲自拧了热帕子给安长卿擦脸。安长卿瞧着他龙精虎猛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羡慕,从被褥间伸出脚踹踹他:“你怎么一点也不累?”
干那事分明是萧止戈出力多些,但萧止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要更精神抖擞些。反倒是他这个出力少的,眼皮子打架,浑身酸软。这也忒气人了。
萧止戈由着他踹,顺手捞起他的脚来给他穿上鞋子,笑道:“我每日习武,自然不累。不若喏喏以后也跟着我习武?”
他说着捏了捏安长卿的脚腕,比划道:“还没我手腕粗,是该多操练操练,不然日后年纪大了身体难康健。”
安长卿拉过他的手腕瞅了眼,不由撇了嘴。萧止戈自小习武,身材结实精壮,却并不像一些武将那样五大三粗,显得粗笨不雅。反而是颀长挺拔,健壮骨骼上头覆着紧实皮肉,一看就同他这般四肢不勤的文弱公子哥儿不同。这人像头收敛爪牙的野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力量感。
他当真思索了一番萧止戈的话,赞同道:“那以后你早起打拳便叫我一道。”
萧止戈这样的一看便是身康体健长命百岁的,他可不能差太多。
“好。”萧止戈笑着将他从床上抱起来,给他穿好衣裳,便与他一同去上朝。
于是这一日早朝,众朝臣就见沉郁数日的皇帝脸色忽然放了晴,再去瞧瞧前列的雁王,亦是脸色红润嘴角含笑的模样。众人这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这夫夫二人是和好了。
***
进二九之后,距离年节愈近,事情也越发多了起来。
第一桩事便是乡试放了榜,周鹤岚一举夺了解元。虽然先前安长卿还与萧止戈探讨过,觉得周鹤岚应该能得个不错的成绩,却也没想到他会一举夺了解元。周鹤岚原本名声不显,连书院都没去过几回。但乡试放榜之后,他却声名鹊起,成了明年会试夺魁的热门人选。不仅是没什么交情的同窗举子登门拜访,甚至还有不少媒人上门说亲。
大邺向来有榜下捉婿的传统,只是这状元榜眼探花都不好抢,不少人家为了抢占先机谋个有前程的女婿,反而将目光转向了乡试中拔头筹的举子。比如夺了解元的周鹤岚能夺下解元,会试时只要不出岔子,一个进士出身是少不了。若是再厉害些,入了殿试,就更是前途无量了。
因此,原本门庭冷落的周宅一时之间热闹了起来。只是周鹤岚赴约吃酒照旧,但凡是上门说亲的媒人,却都毫不犹豫地拒了。因此事倒是惹来有不少人说他目下无尘,还有拿他西蜣血统说事的。但周鹤岚都只当做耳旁风,只特意又派人往王府送了一箱古籍。
虽然没说明是给谁,但这王府里也只有安娴钰喜爱搜罗这些古籍孤本。安长卿亲自将古籍送到轻漪院去,就见安娴钰正在绣一条帕子,上头已经绣了荔枝、桂圆与核桃,分明是“连中三元”的图案。
安长卿一挑眉,故意道:“这帕子可是给我绣的?”
安娴钰收了针,抬眸就瞧见他打趣的神色,有些羞赧道:“哥哥既然猜到了,还故意问我做什么?”
安长卿叫下人将古籍放下,指指那木箱子道:“鹤岚叫人送来的。我可听说这些日子不少媒人去周家说亲。”
安娴钰翻了翻那些古籍,脸上笑容恬淡:“他腹有诗书,若不是身世拖累,怕是早就有不少人要给他说亲了。”
“你当真就一点也不着急?”安长卿促狭道。
“美玉良才光华初绽,自有狂蜂浪蝶往上扑。”安娴钰垂眸轻声道:“他若不是如此出众,我也不会心折于他。”说着她又晃了晃手中古籍,笑道:“况且,他这不就立刻来给我安心了?”
自从去雁州之后,安娴钰性子活泛许多,对待许多事情也更加成熟。安长卿见她眉眼间平静坦然,显然并没有因此事烦忧,就更加放了心。摸了摸她的头道:“亏我还怕你听了不高兴,巴巴地过来准备开解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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