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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买入的货物数量实在太大,安长卿怕太张扬,叫各处管事分了许多天分别把货物运回仓库存放好。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偶尔有听说了消息的,都只轻蔑地笑,言北战王妃果然是个没眼界的庶子,没有那金刚钻还非要揽瓷器活儿。囤这么多不值钱的玩意儿也不怕砸手里血本无归。
东宫的太子也听说了此事,表情十分奇异,对身边侍从道:“难道老二真动了真心?这么多东西,家底都要被掏空了吧?他就这么由着那庶子胡来?”
“是呢。”侍从揣摩着他的神色,道:“听说北战王把府中大权都交给王妃了,连从前的心腹管家都靠边儿站了。”
“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子微微一笑:“这老二看来是真栽进去了。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爬起来……”
侍从讨好道:“一个娶了男人的王爷,又没有子嗣,还能怎么爬起来呢?怕是就此栽进坑里,永世不得翻身了。”
太子起身踱了两步,面露愉悦之色,只嘴上依旧道:“话虽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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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批冬衣运进天.衣坊的仓库时,离着除夕就剩下三日。这些日子他和周鹤岚整日在外奔波,就是为了确保没有任何纰漏。这最后一批货确认无误,便可以安心过个年了。
马车依旧驶过永乐大街,两侧的房屋都已经挂起了红灯笼和红绸子,过路百姓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安长卿正撩着帘子探头往外看,就见一个男子忽然从旁边冲出来,拦住了马车。
“王妃,我与娴钰两情相悦,又早已定下婚约。虽如今家道中落,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爱护她,只求你不要再阻挠我与娴钰的婚事!”
男子言辞恳切,说完一躬及地。待抬起头来,却是许久未见的吴隽书。
他一身布衣,不似从前风光,却仍旧收拾地整齐,加上那张温润面孔,一时间倒是显得痴情无比。仿佛安长卿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有矿#
怂怂:我的富有超出你的想象。
喏喏:我可以证明=3=
第 30 章
四周百姓好奇地围拢过来, 却并不像吴隽书预料的那样替他求情说话,反而都在指指点点。
“王妃的马车也敢拦,不要命啦?”
“就是。王妃这般心善的人, 怎么会棒打鸳鸯?”
“这后生长得还挺精神的, 就是我瞧着有点面熟啊?莫不是哪家公子?”
“就他穿的那身衣裳,还公子呢?那我也能当回公子了哈哈哈哈……”
事情发展与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吴隽书面皮抽了抽,又瞧了瞧没有动静的马车, 神色一狠,干脆跪下道:“还请王妃开恩,我与娴钰早就……早就已经……”
未等他话说完, 安长卿便怒气冲冲撩起车帘, 厉声道:“铁虎,掌嘴!”
铁虎早就听他叽叽歪歪地不耐烦了, 此时跳下马车,拎着他的衣领就啪啪扇了两巴掌,犹嫌不够, 又卸了他的下巴, 免得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吴隽书没想到他敢当街动手,捂着剧痛的下巴却只能呜呜几声。
“王妃,你莫要欺人太甚!”斜刺里忽然又冲出一个女人, 凄凄切切地扶着吴隽书, 哀声道:“隽书与令妹早有婚约,又是郎有情妾有意,你棒打鸳鸯就算了, 何故还要伤人?”
安长卿冷笑一声:“且不说我妹妹与吴公子的婚事乃是嫡母促成,从订婚到退婚, 从未与吴公子见过面。就说吴公子,前几日不还在跟亲叔叔争尼姑庵的寡妇么?怎么?那寡妇死了,吴公子这就改了心意了?”
吴隽书脸色难堪,却只能捂着嘴“啊啊”地叫。
安长卿又扬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也做个见证。这忠勇侯府的吴三公子,原先确实与我妹妹定了亲。可前不久他闹出那等龌龊丑事,我本意不愿妹妹入这虎狼窝受苦,想要退婚,可父亲惦念着和忠勇侯的交情不肯。我不能违抗父命,这才勉强同意了这桩婚事。可谁知这吴隽书不仅无品无德,还作奸犯科触犯刑律。忠勇侯府被抄家,吴隽书亦因为滥用职权侵占田产被罢官又夺去功名,这等无品无德作奸犯科的恶人,我怎么敢把妹妹托付给他?”
“前几日父亲松口,亲去吴家解除了婚约。也将定亲信物归还。说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谁知道这吴家表面答应着,现在却在这大街上毁我妹妹名声!简直是其心可诛!”
跪着女人一着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
“你是吴隽书的生母吧?”安长卿打断她的话:“你一个妾室,原本乃是奴仆,便是忠勇侯府倒了,又如何轮得到你置喙两家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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