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脸一黑:“宋颂!”
厉霄薄薄的眼皮掀起来,他立刻又噤声,男人垂眸看向宋颂,耐心道:“慢慢说。”
宋国公投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慌乱和祈求,他们太怕厉霄发怒了,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激怒他能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再厨房烧火的时候看书,然后不小心烧着了,三弟寻他去哭……”宋颂看着宋国公畏惧的眼神,慢吞吞的道:“爹爹便将我与三弟一起罚了。”
其实是只罚了他。
厉霄的手指拨了一下他的长发,道:“看来岳丈确未曾厚此薄彼。”
宋国公着实松了口气,哪知宋颂竟然又开了口:“人心都是偏的,打三弟的时候大多是不痛不痒,有‘母亲’在,打我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眼瞅着那俩人的表情又变得提心吊胆,宋颂在厉霄不悦之前,又一次高拿轻放:“毕竟当年三弟才不过三五岁。”
厉霄露出了然的神情。
宋夫人和宋国公的心被他一句话提一句话放,都快要得心脏病了,感觉小命都好像被他捏在手里似的,终于听到他菩萨心肠开了口:“我吃好了。”
宋国公迫不及待的道:“来人,送大公子回香院。”
有下人急忙上前领路,宋颂却慢吞吞的又做了回魔鬼:“小辈提前离席,不合礼数。”
他说:“瞧着天色还早,咱们还是再叙会儿旧吧,也让王爷高兴高兴。”
“……”
看看身边随时会发疯的那位,求求你做个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宋夫人:拜疯王,求你下回发疯务必把他掐死!
王爷:本王只对颂儿有求必应。
_卡,卡文惹……
第十四章 金贵
“狗仗人势,驴蒙虎皮!”
吃罢饭之后,厉霄陪着宋颂一起去看他的住处,宋夫人还没出饭厅就骂开了。
宋国公皱着眉,他也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儿子了,如今到底是怎么了,突然之间性格大变也就算了,还在饭桌上一直拆自家人的台,他是真不把自己当国公府的人了是不是?
“他当自己跟了疯王就上天了是不是?这还没成婚呢你瞧瞧他都跋扈成了什么样子!居然还敢在桌子上挑你我的刺,这贱种,早晚我要……”
“别说了。”宋国公打断了她,脸色十分难看。
说到底那也是他的种,贱种贱种的骂来骂去,像什么样子!
宋夫人却十分恼火,尖声道:“我骂他怎么了?不过是卑贱商女的种,攀龙附凤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早晚有一天得摔死他!”
她言语刻薄至极,宋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袖子里的手指捏了几捏,到底是忌讳她皇后亲妹的身份,扭头冲前头去了。
“怎么?你还心疼他啊?”宋夫人连走几步冲着他的背影讽刺:“也不瞧瞧人家拿不拿你当爹!!”
宋国公加快脚步,穿过拱门便一路消失了。
其实根本不用特别找人带路,宋颂原本就是跟母亲住在香院的,只是后来傅香死后他才被赶出去,转过青石小径,看到那熟悉的院子,心里一时五味陈杂。
厉霄侧头看他,道:“颂儿若有难处,可以告诉本王。”
宋颂的确不介意偶尔对厉霄卖点惨,但他也不可能刻意去跟厉霄提曾经被虐待的日常,那些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或许刻骨铭心,但听在旁人耳朵里,指不定有多磨耳朵呢。
“有殿下在,我能有什么难处?”宋颂对他一笑,抬步走进院内。
这个院子尽管已经刻意打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来常年不住人的气息,地面上的草明显是刚刚派人除去的,满是泥土被翻过的痕迹,门口摆着两个不知从哪儿个院子挪过来的盆栽,屋内虽然扫的干净,却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久无人居的内侧墙面还有漏水的痕迹。
厉霄简单看了一眼,眉宇之间便溢出几分的阴霾来。
宋颂一路走进去,里面熟悉的柜子底部已经腐烂掉漆,他伸手拉开看了看,迎面有一股子木头腐朽的味道夹杂着刚放进去的熏香味道扑面而来,宋颂打了个喷嚏,发现这里面空空如也,便又重新合上了。
其实他清楚,母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当年留下的贵重物品肯定早已被扒拉光了,就算余下一些,也定然被今日打扫的下人给捡走了。
但哪怕如此,他还是不死心的去分别去看了一下别的抽屉,不得不死心放弃。
床上倒是放着干净崭新的被子,宋颂看了一眼,忽然听到厉霄对身边的人道:“回王府去给王妃拿些衣裳来。”
然后他又道:“去将你们管事的寻来。”
接到吩咐的人各自离去,厉霄将宋颂拉到了桌前坐下,望着他道:“以前一直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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