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喻便将贺逐风方才所言一五一十转达,他从贺逐风口中知晓此事后,便也想去贺逐风口中所说之地看看。邪道不比正道,正道明面上总是光明正大的,邪道却不同,他要复兴圣教,那就必定要与这二十年来邪道中兴起的几方势力争夺权势,而他如今才发觉,自己对此竟毫不了解,这实在是他的失责。
他们几人中,沈睿文与燕阳自幼出生正道,阿穆是西域人,凌自初不问江湖事,也就岳霄有可能知道那几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可岳霄也不大清楚……沈清喻有些为难,心中暗道此事莫不是还要去问燕凛之。
说实话,沈清喻是有些惧怕燕凛之的,他有些头疼,又想自己尚未完全康复,如今这身体,就算去了那几处地方,只怕也是给岳霄他们拖后腿,此事可暂缓,便不再过多纠结,转而上了备好的马车。
这一回的马车宽敞,马车内已坐了凌自初与江延二人,凌自初不必多说,有马车在,他就绝不会去骑马,而江延腿骨折断,只得安心做一名伤患,与凌自初一块呆在马车内。
沈清喻推开车门时,便见这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率先开口说话。
沈清喻一上来,凌自初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坐到沈清喻身边去,捧起手中一本医术,专心致志看了起来。
沈清喻颇为无言,这一路三人可一句话也没有,一路又回了那城中,沈睿文早收到消息,听说沈清喻又“病”了,惊慌不已,焦急在客栈内外等候。
他本来还在因为沈清喻与岳霄之事而生气,如今那气是一点也不曾剩下,前后绕着沈清喻转了两圈,又问了凌自初许多事,得知他的确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沈睿文口中所知,应正阳与其他武林前辈尚在城中未曾离开,沈清喻便连日亲自去寻了应正阳一趟,将自己预先编好的那些说辞一股脑倒了出来,到第二日,便已听得街上有人在传沈家要重新立府一事了。
这一切均与他预料所差无几,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便是动身返回沈府。
当初沈清喻要回中原时,便已与沈睿文商量过,此番返回中原,该是要重新开府立业,便也事先让人回去看了看情况。当初沈府被焚,那地方已是一片空地,周遭百姓见那儿死了那么多人,觉得大不吉利,两年功夫,地还荒着,一直没有人敢靠近。
而沈清喻与沈睿文二人均觉得,他们要回去,倒没必要另外择地,那时他们便已请了人在原址上再盖房屋,这事需要时间,到如今好像也未竣工,他们还需等候,却不是在这儿。
时隔许久,他们终于再度动身返回沈府。
岳霄带着玄霜山庄弟子,沈清喻也带着不少教中人,燕凛之易了容随行,他们早已是不是当年仓皇躲避张修远时逃跑的模样了。
宋永年听说他们要回去,便说自己恰可同行,沈清喻不在之时,宋家的事沈睿文已处理了大半,如今宋永年父母除却受惊过度之外并无大碍,宋永年对他们自是万分感激。
路上宋永年又与他们说了他们不在中原之时沈家产业的境况,当年沈契虽是江湖名侠,成家之后也在四周置办了些产业,有不少的田地与商铺,沈家出了事,沈清喻与沈睿文二人又因躲避追杀而逃走,那些产业一时无人继承,田地便都被当地官府收了回去,商铺大多倒还都在经营。
沈契在江湖上名声甚好,与当地的知府也有几分交情,那知府仰他行侠好义,又听闻他有子嗣尚且在世,宋老爷也特意前去打点过,他便只是暂且代管着,好等沈睿文他们回来,可那些商铺……最近却出了些问题。
沈清喻他们离开了那么久,渐渐有人开始打这些“无主”商铺的主意,自称是什么沈家的远方亲戚,沈睿文他们下落不明,这些商铺理应由他们继承,倒真给他们陆续占了一部分去。
宋永年说到此处,隐约有些尴尬,大约是觉得沈宋二家关系极好,沈契对他爹又有救命的恩情,他们明知沈睿文与沈清喻二人尚在人世,沈家的铺子出了事,明明白白地叫无赖强占了去,他们宋家却未有半丝反应,现在拿到了沈清喻面前来说,面子上十分过不去,只好看一看沈清喻的神色,再咳嗽几声,拍着胸脯保证,道:“他们强占无理,待我们一同回去,宋家出门,一定将那些铺子拿回来。”
沈清喻微微点头,却说:“先回去,看看再说。”
他们要光复圣教,钱也是很大的问题,沈家的那些商铺虽不足以完全抵扣其中的开销,可若是做得好了,还可向外扩展,短期内支撑起教中的开销用度,应当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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