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枫摆摆手,示意此人住口,而后对阮言钧道:“阮堂主之言我自会考虑,只是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我方才看过我爹尸骨,想必是几个时辰前便已遇害了,张护法先前说,两位入了小清丘地界之后便一直在地面上行走,不知可有遇到什么异常之事?”
他提起此事,张允忽然想到,他们先前曾在清浪湖畔见一道人影架风自空中掠去,只是当时并未过多注意。阮言钧也是想起此事,便和对方说了,经他这么一提,乔枫和乔长老神色都凝重起来,乔长老问:“敢问阮堂主,那道人影是向何方而去?”
阮言钧道:“西方。”
乔枫眉心拧起,道:“清浪湖岂不就在清浪山西方?这人一路往西去,必是经过了清浪山,想来与我爹之事脱不了干系,必得查上一查。”
阮言钧点头,道:“这是你们自家事情,我该说的都已说尽,这便告辞了。”
说着便要离开,忽然想起身边还带着两个灼华门弟子,便将缚在两人身上的百里绳松了一瞬,抓出朱横向对面丢了过去,而后又将绳子收紧,道:“那位弟子可由你等带走,这位夏贤侄却得随我回去,他先前偷袭我不成,又屡次出言诬陷于我,我阮言钧非是以德报怨之人,此人我定要惩处,现在便同你等知会一声。”
乔长老伸出手去,有心为夏至明求情,张了张口,最终讪讪作罢。阮张二人带着夏至明,转眼飞出了百丈之外,乔怜将眼泪擦去,对乔长老道:“师伯,难道就这样不管夏师兄了吗?”
乔长老叹了口气,无奈道:“阮堂主没有和我等计较,还将朱师侄放还,已经算得上宽厚,即便再去求他,恐怕也没有结果。”
乔枫点点头,道:“父亲身故,咱们眼下也没办法强出头,夏师兄只能自求多福了。”
阮张二人一路回到秋鹤堂中,阮言钧叫人将夏至明关进囚室,便不再理会此人,和张允一同回了后院。花下原本抱着酒坛等在院中,见到他两人回返,连忙抛下酒坛迎了上来,道:“师父师伯你们回来了,顾师叔呢,他怎么没回来?”
系统与张允心神相通,当他发现张允一直没和顾梦之碰头时,便觉得事情不妙,只是为了不让阮言钧看出他和张允之间的猫腻,才等到他们两人回返时将顾梦之的事情说出。
张允听他问起,才忽然想起此事,先前听说顾梦之去小清丘找他,他并未太挂心,后来遇到种种事情,便将此事忘了,如今一想,也是大感不妙。
阮言钧道:“顾公子离开至今过去了多久?”
花下道:“已经有半天了。”
从秋鹤堂架风赶到小清丘地界,只需要大约两个时辰,若是在其中四处转悠找人,免不得多用些时间,但无论如何,满打满算三四个时辰总该能找到他们了。既然双方没有碰到,顾梦之定是在途中遇到了什么。
许是好事,许是坏事,找到了宝物或是碰到了仇家都有可能。
张允神色一凛,道:“我回去找他。”
阮言钧道:“我也同去。”
花下连忙抱住张允大腿:“我也去!这次别又把我丢下了。”
张允奇怪道:“你去干什么?万一有危险,我和堂主岂不是还要分心护你?”
花下道:“我保证不添乱,你带上我,有很多方便的。”
阮言钧道:“师侄想去,便带上他吧,多经历些历练也是好事。”
他这样说,张允便答应下来。三人又架起风来往小清丘赶回去,速度比先前回来时快了许多,张允有阮言钧给的传音娃娃在手,不怕失散,两人便各自分头去找。
张允带着花下在清浪湖上空盘桓,先前他和阮言钧便是在此看到那道人影飞空而过,心里不免担心,不知顾梦之会不会不巧碰上此人,若是跟乔掌门落得同样下场……
他摇了摇头,见下方这处并无人踪,转头又往他处去了。
三个时辰之前。
顾梦之自进入小清丘地界之后,一直架风盘桓,找寻阮张两人踪迹,行至清浪湖时,觉得此地风景甚好,便降下地面来,取了捧清水洗脸。
他甫一接触这水面,只觉得湖水清清凉凉,拂到脸上,简直连满心尘埃都洗去,十分舒坦,因而喝了一口湖中之水,湖水入口,也是丝丝凉甜,甚是清爽。
他在湖边坐下,只觉得连眼睛都清明了几分,这处湖边景色映入他眼中,似乎也和先前有所不同,隐隐看到湖中心有丝丝缕缕灵气溢出,顾梦之不禁揉了一下眼睛,怀疑眼前所见之景乃是自己的错觉,然而他揉了几次,湖心那缕灵气依然飘溢不止,显然湖面之下别有玄机,不是埋藏着什么好物,就是藏有一处灵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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