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冷冷的看着众人的反应,说:“如今我齐国大难当前,若有卿大夫觉得不能与孤共患难,孤不强求,现在就可以起身离开,但……若是现在没有人起身离开,孤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没有/意义的埋怨之辞,齐国大难当前,埋怨解决不了任何困难。”
他说着看向高傒和国懿仲,两位监国站起来,高傒说:“如今洛师之中,鲁国谭国和莒国挑/拨离间,正在撺掇天子发兵攻打我齐国,当下最重要的,乃是我齐国内部团结,尽快想办法,调遣兵马,抵/抗联军。”
国懿仲又说:“这次联军还没有最后敲定,但是能肯定的便是有谭国、莒国和鲁国,洛师旁边的卫国也是蠢/蠢/欲/动,北面的晋国虽然没有亲自来参加/盟会,但是已经表达,可以发兵进攻,如此确定下来的国/家众多,四面八方遍布,因此请君上和各位卿大夫知晓,早做准备。”
齐侯点头说:“众卿明白眼下的情势了么?孤不想听没有用的废话,谁有话说,谁有对策,现在尽管畅所欲言罢。”
众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随即有人酸溜溜的说:“这事情,恐怕大司徒心中早已有了对策罢?我等还是请大司徒先讲讲对策。”
有人这么说,其他人也开始应和起来。
众人都看向吴纠,吴纠倒是气定神闲的,随即站了起来,拱手说:“纠的确有应敌之计,那就斗胆,姑且说之,请各位卿大夫,姑且听之。”
那人就是这么一说,没想到吴纠还真有办法,但是如今齐国变成了众矢之的,面/临着诸国联军,大家还真不信吴纠能有什么上天入地的办法,对抗这些联军了。
吴纠不急不缓的说:“如今天子虽然怪/罪君上,但是却迟迟不能敲定发兵,原因是什么?自然是因为齐国强大,天子总是有诸国联军,但是也不敢贸然发兵。”
他这么一说,有人觉得十分有道理,但是有人觉得吴纠是拍马屁。
其实吴纠并非是拍马屁,仔细想想看的确是这样的,齐国营救郑国的时候,随便就拿出了五万兵马,说动就动,而国内还有兵马坐镇,可谓是泱/泱/大/国。
春秋早期一共一百七十余国/家,国土面积本就不大,整个周朝人口将近两千五百万左右,只有齐国的人口高大四百万,秦燕这样国土面积巨大的国/家人口能达到二百万,其余的国/家人口不到百万,被后世称为虎狼之国的秦国,此时的人口才刚刚六十万。
人口都不过百万,还比不过现代的一个区县人口庞大,所以能动辄五万兵马,十万兵马的国/家,绝对是强国之中的强国,连天子的洛师,能动的兵马才有两万五千/人。
因此吴纠说齐国强大,不是拍马屁,的确如此。正因为如此,天子都不清楚齐国如今能动多少兵马,所以不敢贸然发兵,若是发联军去攻打,那齐国定然是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四百万/人口,就算临时征兵,也是其他国/家不能招惹的。
吴纠继续说:“天子尚且犹豫到底要怎么攻打齐国,纠窃以为,君上正好利/用洛师犹豫不决的时机,先发制人,给洛师一个颜色看看。”
众人立刻面面相觑,还有人喧哗不止,有人都没有站出来,直接坐在席上就说:“大司徒此言差矣,若是真的打了洛师,咱们不成了名副其实的反贼了么?再者说了,洛师离我齐国何止千里,兵线太长,根本拉不过去,大军还没开到洛师,就被其他国/家拦住了。”
吴纠笑了笑,说:“自然了,这位大夫说得对,我齐国乃忠诚之国,就算天子不仁,我齐国也不能不义,自然不能攻打洛师,落人口舌,再者说洛师远在千里之外,兵线带却不宜拉的太长,纠所说的颜色,并非需要伸长手臂才能做到,而是放眼咱们齐国的……家门口儿。”
吴纠这么一说,齐侯眯了眯眼睛,很多武将都有些领悟,纷纷看向吴纠,似乎想要听听吴纠的答/案,是不是和自己心中想的一样。
果然,就听吴纠和齐侯异口同声的说:“谭国。”
吴纠点了点头,说:“谭国就在我齐国的家门口儿,谭国太子反叛在先,谭国国君挑/拨在后,与我齐国乃是势同水火,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手臂不需要伸长,占线也不需要拉长,只要一鼓作气,能将谭国拿下,必然威震天子,到时候就算天子想要讨/伐,诸侯国也需要掂量掂量,谭国这个前车之鉴。”
这一出杀鸡儆猴,似乎不错,不过大家高兴之余又开始皱眉,似乎想到了更深入的问题。
管夷吾摸/着胡须说:“大司徒的办法,实乃妙计,只是……这谭国虽然兵力不大,国力不强,却仗着地势优点,有水环绕,且城高坚固,实在不易攻破,若想要威震诸侯,恐怕要一举拿下谭国,必须快准,若是时机错失,那便是得不偿失,反而引起诸侯的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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