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戢黎表情仍然十分镇定,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阴霾和愤/恨,并没有立刻说话。
西戎士兵纷纷呐喊着:“他是细作!他是细作!”
“杀了他!”
“我们被骗了!!我们被骗了!”
西戎将领怒喝着说:“你果然是楚国的细作!你好生狡诈,竟然让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军粮!!”
西戎将领怒不可遏,卢戢黎却淡淡的说:“不。”
西戎将领怒吼说:“你还要怎么狡辩?!”
“杀了他!”
“杀了他!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送给楚人!”
“细作的下场!”
卢戢黎却一脸坦然的说:“戢黎不是要狡辩,只是想告诉你们……不只是军粮。”
“你说什么!?”
西戎将领根本没想明白,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随即是地动山摇的声音。
“什么声音?!”
“怎么了?”
“是山崩罢?不要慌!不要慌乱!”
卢戢黎听着西戎士兵的声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身材高大,突然仰起头来大笑,声音浑厚低沉,带着浓浓的沙哑,似乎是嘲讽,又分外欢/愉。
把所有的西戎士兵都笑傻了,西戎将领怒喝说:“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
卢戢黎说:“我笑你们愚蠢!山崩?这是黑火/药的声音,对,死到临头,说的就是你们了!”
“黑火/药?!”
“将军……将军怎么办?”
“报——!!!将军!将军,军营失火了!!”
这混乱还没有完,那边又有西戎士兵冲进来,大喊着,他灰头土脸的,像是从煤堆里滚出来,仓皇的大喊着:“将军!行辕失火!着起来了!!”
西戎将领怒喝着:“快去救火!还不去救火!蠢才!”
那士兵连忙说:“将……将军,救不了啊,山势崎岖,赶不及啊,火势比人快!怎么办!?”
西戎将领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粮草,什么长城,全都是扯淡,一切都是计谋,全都是卢戢黎的计谋,卢戢黎不只是将他们的粮草暴/露了出来,而且还将他们的军营连成了一线,削弱到最单薄的境地,一场大火,足够让他们灰飞烟灭!
西戎将领怒极,大喊着:“抓/住他!杀了他!砍他的脑袋!”
他的话音一落,一窝蜂的士兵冲过来,猛地抓/住卢戢黎,卢戢黎却一点儿也不反/抗,脸色反而越来越坦然,没有愤/恨,也没有阴霾。
西戎将领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去!把那野种也给我带来,他是楚国的小王子,用他做人质!”
卢戢黎却笑了起来,说:“你是傻么?也够愚蠢的了,庸人和你们结盟,一定也是傻的。”
“你说什么!?”
卢戢黎不理他的暴跳如雷,笑着说:“我说……你们抓不到他,扬窗已经逃跑了,你们看不出来么,我故意惹怒你们,给他拖延了时机,如今扬窗应当已经与楚军汇合了。”
“你!你……”
西戎将领气的哇哇大叫,几乎说不出话来。
“沙沙沙……”
“簌簌沙沙……”
“沙沙!”
楚军快速的往前扑去,犹如火势一般,冲击着绵延的西戎营地,吴纠骑在纠墨之上,指挥着说:“归降留一命,顽抗者就地正/法!”
“是!王上!”
楚军快速往前扑进,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漆黑的草丛中竟然有沙沙的声音,随即一个黑影猛地扑了出来,齐侯顿时反应,厉喝说:“二哥当心!”
那黑影猛的扑出来,借着火光,吴纠一瞬间就看的清清楚楚,竟然是卢扬窗!
“裨将军!”
“是裨将军!”
“是卢扬窗!”
卢扬窗衣裳不整,腕子上还有镣/铐的痕迹,快速冲草丛中冲出来,一冲出来,“嘭!”一声就栽在了地上,吴纠赶紧翻身下马,没想到是卢扬窗。
卢扬窗被俘有些时日,竟然逃脱了出来。
吴纠将卢扬窗扶起来,顿时有些震/惊,卢扬窗满身伤痕且不说,竟然还有满身的吻痕,他披着一件长袍,赤着脚,那衣裳非常宽大,显然不是他的,整个人狼狈又憔悴的样子。
卢扬窗虚弱极了,吴纠一见,脸色黑的厉害,赶紧裹紧卢扬窗的袍子,沉声说:“谁干的?”
卢扬窗使劲摇头,抓/住吴纠的胳膊,说:“王上!救救我爹爹!他不是细作!他不是!爹爹是忠心楚国的!”
卢扬窗虽然虚弱,但是情绪非常激动,说:“我爹没有投敌!没有投敌!王上,您要相信扬窗,他很危险,他现在很危险,求王上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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