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一度开始沾沾自喜,看罢,这是自己的狗,多乖的一条/狗,忠心耿耿,就算主人要把他饿死,掐死,而他,还是那么忠心不二。
慢慢的,公子白心中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情,让他也觉得震/惊惊吓的感情,不过公子白想着,那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吴刀一直会跟着自己,一直会注视着自己,也没有什么改变。
在大庶长找到公子白,让公子白派人去接应郧国军/队的时候,公子白同意了让吴刀去迎接,说实在的,那时候公子白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知道赵嘉离开秦国之后,大庶长的权/利已经遍布秦国每一个角落,他想要摆脱大庶长的控/制,那便只有一个办法……鱼死网破。
公子白想着,将吴刀遣走,远远的遣走,等吴刀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都会结束了,兵变结束了,大庶长的权/利也结束了,而自己苟且的生命也结束了,吴刀作为一条走/狗的卑微也会结束,那时候,吴刀便自/由了。
只是公子白没想到,原来吴刀的确忠于公子,都是公子,但那个公子,并非是自己……
公子白躺在榻上,想到了很多,心脏一阵阵抽疼,感觉自己像是个儿戏,他最终斗不过赵嘉,无论是才华、谋略、武艺,还是属下的忠心。
公子白又想到秦伯的眼神,感觉自己似乎解脱了一样,因为那失望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没有希望了,一切都尘安落定了,他已经被抛弃了,被自己的国/家,被自己的臣子,被自己的父亲。
“噼噼啪啪——”
“噼啪!”
“哗啦——”
夜色降临的时候,突然下起了瓢泼大军,暴雨来的毫无征兆,寺人宫女连忙跑进营帐躲雨,巡逻的士兵仍然铿锵有力,广/场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几乎没有人在外面行走,若是有人也会步履匆匆。
然而就在这样的暴雨之夜,公子白的行辕之前,竟然一直站着一个人,吴刀一身黑色的衣裳,全都湿/透了,站在大暴雨中,眼睛不眨的注视着营帐,仿佛在等着什么。
暴雨下了一整夜,吴刀一夜都没有挪开一步,因为下雨的缘故,营帐中的公子白也一直睁着眼睛,汗水一波波的从头上滚下来,湿/透了衣裳,双手颤/抖的挺在榻上,死死的盯着营帐顶,嗓子里发出忍耐低吼声。
日出的时候,暴雨就停了下来,空气十分的好,下过雨之后也凉爽了不少,因为阳光/明媚,吴纠起的相对早一些,正午之后,秦国和楚国要在幕府中继续盟约。
吴纠起身,吃了点儿东西,很快要准备盟会的事情,看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就从营帐中走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吴刀。
吴刀站在公子白的营帐门口,身上湿/透了,水迹还从他的衣裳上,“滴滴答答”得淌下来,打湿/了一片。
吴纠吃了一惊,说:“你在这里站了一晚上?”
吴刀见到吴纠和齐侯过来,连忙作礼说:“见过楚王,见过齐公。”
又说:“回楚王,卑将昨夜的确在守夜。”
吴纠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一会儿在幕府有会盟,你回去洗漱一番罢,你这样子,可进不了幕府。”
吴刀拱手说:“是。”
他说着有些迟疑,又说:“楚王,昨日夜间下了雨,公子的伤口每逢阴天下雨都会疼痛难忍,可否请医官棠巫,再给公子看看伤情。”
吴纠点了点头,说:“寡人知道了,你先去罢。”
吴刀立刻拜谢,这才转身离开了。
正午之后,会盟就要开始了,楚国与秦国的人全都聚/集在幕府中,众人很快坐好。
楚国这边卢戢黎去了郧国,因此不在场,其他人全都在,秦国这边,因为是大型的盟会,因此士大夫们也都在场,包括受重伤的公子白,脸色苍白,也坐在席位上。
秦伯这次不敢姗姗来迟了,已经早早的等待着,吴纠和齐侯从外面一进来,秦伯立刻拱手说:“楚王,齐公,快快请坐,请坐。”
吴纠和齐侯坐下来,说:“秦公,您太客气了。”
“不不不,应当的。”
秦伯说着,让人拿出地图来,士大夫们赶紧拿出地图,恭敬的铺在案子上,请吴纠观看。
秦伯说:“楚王您看,从这开始,北面归我秦国,南面归属楚国,这样一来,昔日庸国大部分的土地都将归属贵楚国,不知楚王觉得意下如何?”
酆舒一看地图,又听到秦伯这么说,顿时乐呵了,因为都不需要自己狮子大开口,这秦伯自己开口认怂了,当真是太好了,这一下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楚国的,划分的酆舒这个“奸/臣”都觉得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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