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连忙说:“你也快去洗漱,洗完寡人给你脸上的伤口重新上药。”
齐侯点了点去,就去洗漱了,小兹甫还在昏迷,棠巫守着,观察着病情,吴纠也帮不上忙,就管棠巫要了药膏,回了房舍。
齐侯很麻利的梳洗完毕,头发湿/漉/漉的直接披散下来,就看到吴纠回来了,吴纠让他坐在席上,给他脸上手臂上的伤口重新上药。
虽然是皮外伤,但是脸上的伤口是挫伤,看起来一大片,血糊糊的,十分触目惊心,吴纠怕他留疤,留在脸上对齐侯不好。
齐侯见他这么温柔仔细的给自己上药,抓/住吴纠的手臂,亲了亲吴纠的嘴唇,说:“二哥,没事儿,这点儿小伤,过几日就好了。”
吴纠给他上好了药,将药膏方才一边儿,说:“真不该带你来。”
齐侯楼着他,说:“让二哥受惊了,是孤不好。”
吴纠叹了口气,齐侯见他这幅模样,低声说:“二哥,怎么了?”
吴纠说:“寡人在想兹甫的事情。”
说起兹甫,齐侯自然也是知道的,毕竟兹甫也算是晚辈,不过上辈子那是宋公御说的儿子,仿佛是个彬彬有礼的晚辈,不过其实野心不小,想要接替齐侯的春秋霸业。
不过这个小兹甫年纪也太小了,因此齐侯还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那个兹甫。
齐侯说:“这没什么可想的,把他留在身边就好了。”
吴纠说:“外面的雨似乎要停了,一会儿寡人还要出去看看,去看看关于学堂的事情。”
齐侯点头说:“孤与二哥一起去。”
暴雨来得快,走得也快,看起来暂时停歇了,不过很快又要下雨似的,天色阴沉的好像锅底。
吴纠打算出去问问,把棠巫留下来守着小兹甫,公子白吴刀,还有屈重偃鸠跟着他们,很快众人从曹府走了出去。
因为外面雨水停了,渐渐有些难/民走出来,吴纠他们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走在破败的街道上,那些难/民们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吴纠觉得自己仿佛是动物园里野生的动物,而游客们则用一双双麻木的眼神看着他们。
吴纠不知学堂具体建在什么地方,只能让人去打听,公子白赶紧走过去,找到一拨难/民,那些难/民根本不看他,对于公子白干净整齐的衣裳也不看一眼。
公子白将干粮拿出来,分给那些难/民,那些难/民的眼睛里突然闪烁起光芒,一拥而上纷纷哄抢,公子白手中的干粮有限,其实一人分一点还是够的,偏偏那些难/民好些日子没吃过东西了,都十分疯狂。
吴刀见状,赶紧上前去拦/阻,公子白的手腕虽然好了一些,但是仍然十分“娇气”,吴刀怕难/民哄抢,伤了公子白的手。
吴刀赶紧拦着那些难/民,吴刀手背上被挠了几条血道子,分明身材并不高大,却把身材高大的公子白拦在身后,公子白皱了皱眉头,低头看向吴刀,说:“你不必如此。”
吴刀全身一僵,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这是卑将想/做的,不管公子同不同意。”
公子白似乎有些吃惊,看了一眼吴刀。
难/民得到了粮食,哄抢之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吴纠走过去,说:“我想向你们打听点事情。”
那些难/民吃着东西,方才哄抢的光芒也没有了,眼睛里又恢复了一片混沌,吴纠问话,他们也没个反应。
吴纠继续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学堂?专门提/供孩子们读书的。”
他这么一说,哪知道那些难/民突然暴躁起来,吴纠离得近,险些被那些难/民冲撞了,齐侯连忙伸手拦住吴纠,将他往后拦了拦。
那些难/民突然激动起来,眼睛里也不混沌了,有人嘶吼着:“什么学堂?!狗屁!”
吴纠一听,说:“我想向你们打听打听学堂遭洪/灾的事情,看来你们是知道的,能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么?”
那些难/民很激动,有人嚎哭起来,似乎学堂里有他们的孩子。
“什么学堂?!那些毛坯棚子么?!根本不需要洪/灾,下了场大雨就倒了。”
“死了好多人……”
“都是孩子,造孽啊!”
“还有师傅!”
“对对,那些师傅也是可怜。”
吴纠一听,心中顿时震怒起来,怒火噌就冲了上来,毛坯房子?这里并非是吴纠用私房钱试点的学堂,是拨国库的钱统/一建造的,吴纠愣是不知道,竟然会有毛坯房子。
吴纠拨了很多钱下来,不过这里的难/民说,学堂建的就是毛坯棚子,只是一个破棚子而已,洪/灾之前下了好几场大雨,大雨引发了灾/祸,只不过在洪/灾来临之前,那毛坯棚子就被大雨给冲塌了,不只是学/生,还有老/师也糟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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