蒍宏赶紧改口了,随即煽/动的看向祭坛之下,说:“这暴君人人得而诛之,如今大殿已经被我蒍家军包围,大家不需要怕这个暴君!我们拿出一些老楚人的胆色来!!”
蒍家的人本已经害怕了,方才叫嚣的声音随着吴纠站起来,一步步等上祭坛,瞬间就平息了下来,如今蒍宏这么一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觉得又有些道理。
如今大殿已经被包围,而大司马的士兵在殿外候命,殿门都已经关了,士大夫们全都关在这里,还有谁能出去通风报信?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又为何要惧怕楚王呢?
大家一想,终于有人开始牵头说:“暴君!暴君!”
吴纠笑眯眯的,也不生气,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继续着自己方才的话,笑着说:“蒍大夫,您心虚了啊,而且寡人知道你为何心虚。”
蒍宏梗着脖子,吴纠笑着说:“因为你才是那个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还意图栽赃陷害,祸/乱朝纲的奸/臣!”
吴纠这么一说,蒍宏吓得一哆嗦,吴纠继续说:“学堂的钱财,是蒍大夫您贪/污的罢?威胁曹孝的人,也是蒍大夫您罢?伪/造蒍家族徽,假冒蒍家族长,做着族长春秋大梦,贪/赃枉法的人,也是你罢!”
蒍宏吓得睁大眼睛,那眼神似乎再问吴纠是怎么知道的。
吴纠幽幽一笑,一双分外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看向蒍宏,笑眯眯的说:“说起蒍家,蒍大夫,您说,如果调动了蒍家的军/队,谁会第一个知道?”
蒍宏一瞬间没有听明白吴纠的话,吴纠则是抿唇一笑,说:“朽木不可雕也,就这样的人,也想犯上作乱,不觉得自己段位太低了么?还是因为人傻,所以就无/所/畏/惧呢?”
蒍宏听吴纠骂自己,气的瞪着眼睛说:“暴君!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猖狂!?”
吴纠笑了笑,说:“蒍大夫看来还是没有听懂寡人的意思啊……寡人再问你一遍,如果调动蒍家军,谁会第一个知晓?”
蒍宏的眼睛快速的转了好几圈,似乎在苦思冥想吴纠的话,只不过他还没有想通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旁边的士大夫人群中走了出来。
“是我。”
那人一边走出来,一边朗声说话,大步踏前,在众人“嗬!!!”一片抽气声中,直接脱颖而出。
站在祭坛上的蒍宏也看到了那个人,顿时露/出了骇然的目光,惊恐的瞪着眼睛说:“蒍……蒍……蒍……”
吴纠听他一直“蒍”,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整个人仿佛筛糠一样哆嗦着。
一边的斗祁看到那高大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也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身材高大,却透露着一股文人气质,面上十分冷静,似乎还有一些面瘫,眯着眼睛,大步走出来,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着众人惊诧的目光。
正在遭遇牢/狱之灾的蒍吕臣!
众人以为蒍吕臣正在坐牢,毕竟吴纠在郢都城大门口,找/人与蒍吕臣对峙,并且将蒍吕臣摘下冠冕,投入牢/狱的事情,已经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楚国,还有很多消息灵通的诸侯国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因此大家都以为蒍吕臣现在还在乖乖坐牢,哪知道蒍吕臣竟然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而且好端端的,一点儿也没有坐牢的狼狈。
蒍吕臣站出来,这下蒍宏突然才明白了吴纠的意思,吴纠方才说,调动蒍家军,谁会第一个知道,那自然是蒍家的宗主了!
蒍吕臣站出来,官袍加身,头戴冠冕,一点儿也不狼狈,突然举起自己的手,手中握着一块黑色的族徽令节,高声说:“蒍家军听令,扔下武/器,立刻撤出祭坛大殿,有违令者,按照族规处置,绝不宽懈!”
蒍吕臣的声音十分冷酷,传遍了整个祭坛大殿,蒍家军其实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只是突然接到今天的任务,就跟着来围剿了,如今突然看到宗主举着族徽令节命令他们,士兵们顿时面面相觑。
士兵们稍微愣了一下,但是族徽令节就跟后世的虎符一样,是权威的代/表,如今宗主手中拿着令节,这样名正言顺,这让士兵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立刻就听到“啪!啪!嘭——”的声音,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
蒍宏站在高台上,这么一见,立刻想要去阻止,惊慌的大喊:“不要听他的!他算什么宗主!?蒍吕臣算什么宗主?他凭什么做宗主!我才是蒍家的宗主!!!”
蒍家军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根本不看台上,丢下武/器之后,纷纷就要撤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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