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惊讶的看着吴纠将鱼肉切成差不多半截手指宽的鱼片,然后就摆在了盘子里,竟然没有下锅之类的。
吴纠切好之后,就去准备调味儿了,弄了个小碟子,往里放了些鱼露之类,又加了一些齐侯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吴纠调好酱汁,齐侯以为终于要下锅了,结果吴纠将盛放酱汁的小碟子摆在鱼片的盘子里,抬起头来,说:“好了,大功告成。”
齐侯一瞬间傻眼了,说:“生的?”
吴纠笑眯眯的说:“对啊,生鱼片嘛。”
齐侯顿时有些额头青筋狂跳,给义渠人吃生的?虽然他们的确听说义渠人茹毛饮血,吃生肉,但是应该也没有吃过生鱼罢?再者说了,生鱼那么腥……
吴纠却端起那盘子鱼肉,就准备走了,齐侯赶紧跟在后面,说:“二哥,这能行么?”
吴纠挑了挑眉,说:“寡人做的,怎么不行。”
公子貂根本没想到吴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一脸冷笑的让人叫吴纠进来,不管一会儿吃了什么东西,他只管说真难吃,然后把盘子一扔,甩吴纠一脸,那就足够了。
公子貂这么想好了,就让人把吴纠叫进来。
吴纠走进来,士兵将盘子放在案子上,公子貂低头一看,竟然是一盘子鱼肉?
吴纠的刀工不错,所有鱼片切得大小一般,而且还摆了盘子,吴纠又将鱼肉摆成了鱼的形态,因此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鱼肉。
只是这鱼肉的色泽也太鲜亮了一些,公子貂也算是贵/族,被鄂国国君包/养,在鄂国一直吃香的喝辣的,鄂国临水,吃过许多的鱼,但是从没见过鱼肉/色泽如此光鲜可人的。
公子貂一脸劲劲儿的模样,昂着下巴说:“让我先来尝尝,若是不好吃,哼!”
他说着,就拿起筷箸,夹起一片鱼肉来,鱼肉十分新鲜,夹起来韧性十足,和平日里吃的都不一样,平日里吃的鱼肉,若是不好的,一筷子下去就散了,恐怕吃鱼最怕的就是这个,散了之后十分狼狈,吃起来特别的不顺心。
这鱼肉却不散,仿佛是一块大/肉似的,可是又比大/肉/弹得多,韧得多,带着一股滑滑/嫩/嫩的触感,恨不得下手去摸/摸才好。
公子貂夹起鱼片,还保持着一脸劲劲儿的状态,将鱼肉沾了旁边神琥珀色的酱汁,然后放进口/中。
一口咬下去,牙齿切断了滑滑/嫩/嫩的鱼肉,鱼肉鲜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滑/到无法在口/中停留,像是活了一般乱窜,韧性十足,但是不难咬,一口咬断,这鲜美的酱汁,还稍微有些辛辣刺/激的后味。
公子貂本想吃一口之后,把筷箸扔下,把鱼肉全都扔在吴纠脸上,结果一口下肚,顿时不舍得扔了,那鱼肉仿佛有魔性,实在太古怪了,竟然能鲜/嫩成这个样子!
公子貂吃了一口,没忍住又吃一口,又吃一口,最后直接吃光了大半盘子,齐侯站在一边,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一脸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齐侯是个标准的北方人,北方糙汉子点心吃甜的,菜吃咸的,那口味是十分正统的,齐侯从没见过生鱼刺身,只知道菜要烧熟了才能入口,公子貂吃生鱼吃的这么津津有味,齐侯这个标准的北方糙汉子自然嫌弃他,而且嫌弃的不得了。
公子貂一下吃掉了大半盘,才想起来,说:“这是什么名堂?”
吴纠笑眯眯的说:“叫做刺身。”
“刺身?”
公子貂说:“那是什么意思?故弄玄虚吗?”
吴纠幽幽一笑,说:“刺身的意思,就是生切片了。”
“什么?”
公子貂正吃着一片鱼,听到吴纠的话,抬起头来,惊讶的说:“生切片?生什么?”
吴纠笑着说:“生鱼啊,生的。”
“呕!!!”
公子貂一听是生的,顿时脸都绿了,立刻趴在案子边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吐,齐侯看到这恶心的一幕,赶紧拦着吴纠后退,以免溅到二哥身上,怪恶心的。
公子貂吐得脸都绿了,指着吴纠说:“你!!你故意戏耍我!给我吃生的东西!”
吴纠一脸无辜的说:“怎么是戏耍您呢?您可是高贵的义渠使臣,又有人质在手,在这个行辕中,您是最大的不是么?放个屁都地都能震三下。”
齐侯一瞬间有些无语,许久不见,他家二哥越来越“霸气侧漏”了。
吴纠又说:“这刺身可是相当美味的,鱼肉本就容易老,有很多鱼肉是不能熟吃的,因为做熟之后就去了那种鲜/嫩的口感,寡人以为义渠使臣您是个懂行的人,原来对于吃来说,您也是个门外汉,而且还如此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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