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又坐回去,笑着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告诉你们。”
吴纠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我想也不是,你一个奶都没断的小娃娃,怎么可能设下那种高深莫测的奇门遁甲?”
那大哥一听,立刻生气了,从席上蹦起来,毕竟他才五六岁的样子,在席上不停的蹦着,说:“你……你瞧不起我,你这坏胚,奇门遁甲就是我设下的,板栗树也是我让弟兄们种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二当家连忙说:“是是是,都是大哥做的。”
吴纠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激将法,结果那小娃娃就顶不住了,吴纠又笑着说:“那外面儿的那些麦子水稻和菜,水塘里养的鱼,也都是你的主意?”
大哥一听,更加得意了,笑眯眯的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说:“是这样儿,着实令人惊讶罢?”
大哥没想到,吴纠也不含糊,直接笑着说:“的确令人惊讶,而且令人敬佩,纠方才出言不逊,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大哥有些懵,没想到这个人不按套路说话,他还以为吴纠会说这也没什么之类的,毕竟他在自卖自夸。
但是吴纠说的却是心里话,在这个年代,种田是个技术活儿,而眼前这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他不只能做一群彪悍土/匪们的大哥,而且还能指挥土/匪种田,这里的粮食别说是养活山寨了,夸张一些说,养活一个小邑也绰绰有余,非常富足,而且鱼美/肉肥,土/匪们也训练的井井有条,刚才杀下山的时候还排列着方阵,若是给他们套/上黑甲,必然比精良的虎贲军还要有素。
吴纠又笑着说:“若纠没有猜错,方才你的这帮兄弟,恐怕下山不是来打家劫舍的,而是以为奇门遁甲捕捉的野味儿上钩了罢?”
他这样一说,大哥有些懵,二当家直接蒙了,惊叹说:“啊呀娘,大哥这个美/人儿他神了,他怎么知道的?”
大哥无奈的看了一眼直接感叹出声的二当家,一口大人老气横秋的口吻,说:“你这人当真有趣,怎么看出来的?”
吴纠笑着说:“只是因为各位兄弟的表现,并没有真的上来伤人,而且进入贵寨之后,发现贵寨粮食丰富,禽类和水产也一应俱全,说句直白的话,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会落草为寇,把脑袋挂在腰带上活过?如此富饶谁还会做打家劫舍的缺德勾当呢?”
那大哥一听,不由“哈哈”笑了一声,说:“你说得好,我爱听!”
那二当家一听,颇有些感慨。
原来山下的奇门遁甲,真的不是打家劫舍用的,那片板栗林子就是奇门遁甲的阵法,这个大哥设下阵法,完全是为了给兄弟们打野味儿。
野味跑进阵法之中,就会晕头转向,被圈在里面,根本无法逃脱,兄弟们按时下山,看到阵法被触动了,就知道野味入套了,打算把野味带回去,哪知道入套的不是野味儿,而是几个看起来很富裕的人。
那大哥和吴纠相谈甚欢,似乎特别中意吴纠,而且还特别中意荻儿,当然也特别中意齐侯……的宝剑。
于是吩咐兄弟们摆筵席,拿出好酒好肉招待他们,要继续和吴纠聊天。
众人入了宴席,大哥小大人儿一样,和软/绵绵的荻儿性格一点儿也不同,看起来干练极了,却始终充斥着一股孩子气,说不出来的可爱。
大哥说起了自己在这山中的经历,其实这个大哥并非是土/匪,也不是某个土/匪的儿子。
大哥是卫国人,离这里很远,无父无母,在卫国生活不下去,但是他从小/便很聪明,因为艰苦,也没人照顾,所以很早熟自立,从小就开始给人干活讨吃的。
后来他就学会了一堆的手艺,这手艺不是舞刀弄剑,也不是纵横捭阖,偏偏非常有用,而是种田放牛。
他养的牛就非常壮实,能卖好价钱,他种的田地,就像模像样,别人颗粒无收的时候,他就盆满锅满。
当时他的名头渐渐响亮起来,有很多人请他种地放牛,后来有一个富贾找到了这个大哥,让他放牛,富贾要从卫国迁到齐国生活,给了很多钱,让他把牛赶到齐国。
这个大哥负责赶牛,却没想到入了山之后,遇到了一伙山贼,当时山贼的“大王”就是这个二当家。
那时候的山贼可不像如今这么训练有素,一个个凶悍嗜血,抓/住了大哥,见他是小孩子,就觉得没用,要杀了他,然后吃他的牛。
不过这个大哥却临危不惧,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小娃娃,反而冷静的厉害,骂那些土/匪不/要/脸,说他们有手有脚不自己种田,反而抢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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