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今日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吴纠赶紧进去说:“东郭师傅,你没事罢?”
东郭牙趴在榻上,脸色没什么异常,反而带着微笑,说:“无事,劳公子挂心了。”
吴纠看了看门外,说:“召师傅这是……”
东郭牙只是一笑,说:“恐怕中大夫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
吴纠眼睛转了一下,难道也和齐侯一样,尿急?
吴纠陪着东郭牙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今天不需要赶路,小丫头和那壮汉都在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开拔,往郑国都城赶路。
所以东郭牙也不必着急,还可以继续休息一天,吴纠大体问了问东郭牙的伤势,就不打算打扰他休息了,于是便起身告辞,东郭牙不能起身,只是伸手作礼,说:“有劳公子费心。”
吴纠退出门之后,就发现召忽蹲在门外面儿的院子里,不知在干什么,低着头,伸手拨着地上的土,好像在抠蚂蚁一般。
吴纠走过去,召忽愣是没发现,还险些吓了一跳,“嗬!”的一声,抬头说:“是公子啊,吓着我了。”
吴纠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了两眼召忽,召忽被他看的很不自然,拍了拍手站起来,说:“怎……怎么了公子?”
吴纠狐疑的说:“召师傅怎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召忽立刻反驳说:“没有,哪里有?”
吴纠笑了笑,说:“那召师傅为何脸红呢?”
召忽一愣,随即快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是看不见自己是不是脸红的,但是摸起来也不热。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咳咳”一声,齐侯从旁边走了过来,他其实早就过来了,不过吴纠在和召忽说话,结果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些什么,只是听到一耳朵,吴纠问召忽为什么脸红,结果召忽真的脸红了。
齐侯一见,就走过来,笑眯眯的说:“二哥和召师傅这一早就相谈甚欢?说些什么呢?”
吴纠还没来得及搪塞,召忽像是被掩了尾巴一样,立刻说:“我回去照顾大牙了。”
他说着,快速告辞,一个流烟儿就跑了,弄得吴纠莫名其妙的。
齐侯则是看着召忽对吴纠脸红,虽他不知原委,但是心里有些隐约不是很舒服,尤其在昨晚做了一个怪梦之后,更觉着不舒服,但是说不出来由。
小丫头和壮汉这天都很忙,两个人的爹娘身/子也不行,吴纠就包揽了做饭的任务,召忽照顾东郭牙,按理来说,虽然齐侯是个落难的国君,但是好歹也是金贵的贵/族,应该闲着才好。
但是因为吴纠一个人忙不开,便把齐侯给叫过来了,齐侯听吴纠叫自己,还挺高兴的,就走过去,以为吴纠需要自己打下手做饭。
虽然齐侯是个从没进过膳房,并且以膳房为耻的贵/族,但是看着吴纠对理膳这么情有独钟,而且仿佛是有什么巫术一般,简简单单的食材都能被他变得美味起来,其实齐侯也有点好奇,蠢/蠢/欲/动的。
结果齐侯刚踏进膳房,吴纠就把他给轰出来了,发了一把斧子给他,说:“厨房里没柴了,若是小丫头和她兄长再走了,恐怕两位老人家冬日烧柴取暖都是问题,劳烦君上砍点柴出来。”
齐侯一听,傻眼了,说:“砍柴?”
吴纠见他站着不动,将斧子塞在他手里,指了一下旁边堆得乱七八糟的,没有劈/开的柴火,说:“这儿,君上上次在梁甫山,不是劈过柴?”
齐侯听他提起梁甫山,顿时就想起曹刿的刁/难了,他的确劈过柴,那可是他生平第一次,齐侯还以为不会有第二次了,但是完全没想到,第二次就在眼前。
吴纠见他还是不动,试探的说:“若不然君上造饭,纠来劈柴?”
齐侯看了一眼吴纠那细胳膊细腿,似乎有些认命,叹了一口气,把吴纠手中的斧子接过来,把袖子也挽起来,开始劈柴。
齐侯虽然以前没正经劈过柴,但是这种农户人家烧柴也不讲究什么美观,只要能烧就行,齐侯体魄很好,力气很大,劈柴不在话下。
召忽出来帮东郭牙倒水的时候,就看到齐侯正撸/着胳膊劈柴,汗水从他脸颊上滚下来,“噼啪”的掉在旁边的土地里,看的召忽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赶忙揉了揉,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走过去。
齐侯连看他都不看一眼,就当没看见那震/惊的目光,只是专心劈柴。
召忽端了一碗烧熟的热水回去,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往里跑,小声说:“大牙!大牙我跟你说!”
他一边跑,手里还端着水,差点给洒出来烫到自己,东郭牙看的心惊胆战,但是他下不去床,连忙说:“中大夫慢些,仔细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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