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听到易牙的名字,便想起来了,说:“正好,孤也一道去探病,拜访拜访。”
公孙隰朋这么一听,觉得齐侯肯定不是去探病的,但是也不敢违逆,拱手说:“君上请。”
两个人一道往前走,齐侯的口气满不在意似的,说:“隰朋啊,依你看,那雍巫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的不记得?”
公孙隰朋听齐侯这般问,迟疑了一下,说:“依隰朋拙见,雍巫应该是真的不记得,但是……但是隰朋也不敢肯定。”
齐侯点了点头,说:“你这些日子,天天去探病?”
公孙隰朋一愣,又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是。”
齐侯只是又点了点头,并没有对公孙隰朋说些什么,没说他不该去,也没说他可以去,公孙隰朋便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只不该每天去,可是易牙他味觉失灵,一直很抗拒吃饭,早膳和午膳吃的会很少,只有晚膳公孙隰朋去喂他,易牙才会听话的吃一些。
不过两个人之间很少说话,基本一句都没有,只是公孙隰朋天天忙完了,到易牙那里,给易牙喂了晚饭,看着易牙睡觉,自己便走了,多余的什么也没有。
两个人走到易牙的房间门口,结果齐侯一眼便看到了子清,子清站在门口,看到齐侯也吃了一惊。
齐侯看到子清,便挑唇一笑,就知道吴纠一定在里面,哪想到这么巧了,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吴纠。
果然,齐侯一撩衣摆走进去,吴纠本是笑着在和小荻儿说话,结果那笑容慢慢的……慢慢的就僵硬在脸上了,随即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露/出浓浓的惊讶。
齐侯很享受这种惊讶的表情,笑了笑,说:“真巧呢,二哥也来探病?”
吴纠赶忙将脸上的僵硬和惊讶全都收起来,连忙拱手说:“纠拜见君上。”
易牙坐在榻上,他身上有许多处骨折,还没有完全好,不能下榻,只能在榻上静养,看到齐侯,露/出一脸奇怪陌生的表情,吴纠连忙低声说:“这是国君,快行礼。”
易牙这才抬起手来,说:“拜见君上。”
齐侯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易牙,易牙也正打量他,两个人的眼神碰在一起,齐侯笑了笑,易牙眼中却都是探究,好似真的失忆了。
易牙清瘦了许多,那一张魅惑美艳的脸孔上面,错综着不少伤疤,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深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若不仔细看,乍一眼看过去还真叫人害怕。
而且那声音沙哑的厉害,也不似以前婉转温柔,声音中带着一股沧桑劲儿,面容也淡淡的,仿佛是死灰。
齐侯打量了一遍易牙,自己在席前坐下来,笑着说:“雍氏一族,果然都是忠心耿耿的贤良,昔日有雍廪斩杀无知逆贼,今日有雍巫带兵击退鄋瞒人,邢公对你可是大加赞赏,让孤甚是欣慰。”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齐侯这一句句的“肺/腑/之/言”,就听齐侯笑了一声,突然说:“隰朋。”
“是,隰朋在。”
公孙隰朋连忙拱手应承。
齐侯笑眯眯的说:“你说,按照军功来说,雍巫是什么功劳?”
公孙隰朋看了一眼齐侯,又看了一眼雍巫,说:“是头功。”
齐侯笑着说:“正是,正是……雍巫奋勇杀敌,保住了邢国河山,又保住我大周的威严,该当是头功。那你们说,孤应该赏赐雍巫些什么?”
易牙静静的坐着,仿佛没听到齐侯说话一样,也仿佛他们议论的并非是自己一样,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那上面有一朵暗红色的花纹。
吴纠低着头,眼睛轻轻抖了抖,他似乎捕捉到了齐侯一句很重点的话,那便是他称雍巫为雍廪一族的雍氏人,这样一听,吴纠就知道,齐侯是给自己下/台阶。
众人沉默着,没人说话,齐侯突然一拍掌,笑眯眯的说:“这样罢,雍巫带着孩子,却没有妻室,孤帮雍巫指个可心的婚事,如何?”
他这话一出,公孙隰朋一阵惊讶,连忙抬头看了一眼齐侯,没想到一抬头,顿时和齐侯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公孙隰朋连忙又低下头来。
易牙还是没动,只是静静的坐着,眼睛都没眨一下。
齐侯笑着说:“二哥,隰朋,你们说谁家的姑娘好?”
第66章 以色侍君
吴纠和公孙隰朋都没有说话,两个人低着头,公孙隰朋这回连一句“但凭君上做主”都说不出口了。
齐侯笑了笑,也不在意这种冷场,随即特别亲和的对易牙说:“雍巫,你呢?有心仪的姑娘么?”
易牙则是表情淡淡的说:“巫并没有心仪的姑娘,况巫现在如废人无二,不该连累谁家姑娘,还请君上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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