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从北杏会盟归来的第一个早朝,所以格外重要,齐侯步入路寝宫大殿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分列站好,公子无亏和公子昭也站好。
虽然公子无亏是长公子,但是如今公子昭可是监国公子,所以公子昭站在了最前列。
一个多月的时间,齐侯感觉公子昭似乎窜了些个头,竟然与公子无亏差不多高矮了,再加上不知监国是不是太劳累,公子昭脸上的婴儿肥小肉肉都几乎不见了,一张脸有些棱角分明的前兆,双眼狭长有力,看起来英俊了不少,似乎也成长了不少。
齐侯坐下来,让众卿平身,说:“此次会盟,虽然中途出了一些岔子,但是也算顺利,眼下有一件大事儿,便是讨/伐遂国的事情,这事情在会盟大典上,孤与诸侯已经商量过了,各国出兵情况也已经商讨,只剩下禀报天子,由天子再行定夺。”
他说着,转头看向王子成父,说:“大司马。”
王子成父立刻站出来,说:“卑将在。”
齐侯说:“虽然天子还没有开口讨/伐,但是讨/伐之事十有八/九,粮草粮饷,步兵用人,大司马心中先有个数儿。”
王子成父立刻拱手说:“是!卑将明白。”
王子成父说着,便又坐回了席子上。
齐侯今日心情不错,毕竟离开临淄城已有月余,回来之后倍感亲切,尤其北杏会盟还顺利解决了,再加上昨天下午,齐侯又收到了吴纠的意见,已经传诏令给身处晋国的齐军,让他们趁着日头正好,不要挖水渠了,改挖农田,日日夜夜不停息的做工,好让卫国人提心吊胆。
如此一来,齐侯心头也没什么事情,就等着周天子下令,名正言顺的攻打遂国,心情能不好么?
齐侯看了一眼众人,说:“众卿还有其他事情么?”
众人都没有说话,管夷吾这个时候站出来,拱手说:“君上,日前准备的鲁缟一事,已经十分妥当,如今鲁国商贾全都在贩卖鲁缟,无人耕种,今鲁国已经不善,君上何不趁这个时机,禁止鲁国商贾贩卖鲁缟。”
齐侯阴测测一笑,心想是这么回事儿,之前一直鼓励鲁公商人贩卖鲁缟,不只是收益大,而且还有政/策鼓励,如今到处都是贩卖鲁缟的鲁国商贾,齐侯等的就是全面禁止贩卖鲁缟这一天。
只要全面禁止,大批量的鲁缟无法售出,就会出现囤积积压的现象,而消息还有一定的滞后性,以至于鲁国境内无人耕田,还在织布,鲁国的经济定然一蹶不振。
齐侯笑了一声,说:“好,管大夫说的正是,就这么办,这事儿便由管大夫亲自主持。”
管夷吾拱手说:“是,夷吾领诏。”
管夷吾退下之后,众人一时间没人说话了,齐侯说:“既然无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个时候中大夫审友便站出来,拱手说:“君上,还有一事,事关重大,请陛下裁断。”
齐侯说:“哦?是什么事情?”
审友拱手说:“是公子纠的事情。”
他这一说,众人都面面相觑,如今这朝堂之上,上大夫中管夷吾鲍叔牙,中大夫中召忽东郭牙展获,将军之中石速曹刿展雄,可以说全都是公子纠这一/党派的,他这么一说话,众人都互相看了一眼。
齐侯笑了一声,看向审友,淡淡的说:“审卿所谓何事?”
审友说:“如今公子纠的身份闹得沸沸扬扬,公子纠并非我老齐人,各国都已然是风言风语,友窃以为,公子纠不该当以公子的身份再自居,君上应当正齐国之礼法,不能让一些居心叵测的小人鱼目混珠。”
齐侯笑了一声,淡淡的说:“审卿你说错了,公子纠的确是孤的二哥,虽他的确并非齐国血脉,但日前在北杏结盟之时,孤与公子纠、展将军已然结拜,敬告天地,公子纠还是公子纠。”
他这一说,众人纷纷侧目,没想到齐侯竟然和吴纠展雄结拜了。
审友一听,有些着急,说:“这……君上,公子纠混淆齐国血脉,实在不合礼法规矩……”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侯已然打断他,说:“那……依审卿之见,该当如何?”
审友还以为齐侯真的问他的意思,便正义凛然的说:“公子纠混淆齐国血脉,令齐国贵/族蒙/羞,招至天下人嘲笑,实乃最无可恕,友窃以为,应当施以大辟之刑,以正齐国国威!”
召忽一听,顿时便怒了,就算吴纠不是齐国血脉,但这也并非是吴纠能自己决定的,生下来身份什么样儿,谁能自己决定?
召忽气的伸手搭住腰上的佩剑,一边的东郭牙连忙按在他的肩膀上,召忽侧头瞪了一眼东郭牙,东郭牙低声说:“中大夫稍安勿躁,无需焦急,君上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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