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转头对吴纠说:“好,孤便任命二哥为这次会盟的特使,朝中上下,只要是二哥相中的人,随便调遣,孤也会让大司马调遣最精锐的部/队,护送二哥进入遂国/会盟,确保二哥安安全全,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回来。”
吴纠拱手说:“谢陛下,此行虽然看似凶险,不过其实齐国已经握住了鄋瞒的命门,还有俘虏在手,纠心中已经有了一二计策,请君上不用担心,至于随行,纠的确需要两位随行。”
齐侯说:“是谁?”
吴纠看向站在一边的召忽,召忽也正抬着头,看向吴纠,生怕吴纠不带自己一样,吴纠说:“召师傅文采出众,武艺双全,有邵师傅同行,想必是安全的。”
齐侯说:“好,那便请召师傅同行。”
召忽立刻拱手说:“是,召忽领命!”
吴纠又看向一边的东郭牙,说:“东郭师傅乃是谏臣,灵牙利齿没有人能出于东郭师傅,谈判要的便是这凌厉,请东郭师傅同行。”
齐侯又点点头,东郭牙立刻拱手说:“东郭领命。”
出使遂国/会盟的队伍很快就确定下来,非常的简单,只有吴纠作为特使,召忽和东郭牙跟随,其他便是随行保护的军/队,越快启程越好。
因为吴纠怕耽误时间,当即就定在后天起程,若不是因为王子成父点兵需要一些时间,吴纠很不得明日就起程才好。
满朝上下,听说公子昭没有死,而是被俘的,一共有三种态度,第一种态度不相信,觉得是鄋瞒人的计策。第二种态度觉得有可能,毕竟送回来的遗体面目全非,谁知是不是真的公子昭。
还有一种态度则是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远远的观望。
吴纠临行前的晚上,齐侯特意在路寝宫摆宴,不过宴席的规模很小,就宴请了吴纠召忽和东郭牙三个人,四张席子对着放。
齐侯举起酒杯,说:“三位此行去遂国,请多保重。”
吴纠、召忽和东郭牙也举起酒杯,齐侯先干为敬,吴纠也将酒水饮下,齐侯又说:“鄋瞒人狡诈多疑,此行虽然是会盟和谈,主动求和,但是定在遂国境内,不知又有什么诡/计,二哥可千万小心。”
吴纠说:“谢君上提醒,纠记下了。”
齐侯点了点头,似乎不是很放心,又说:“遂国虽然与鄋瞒定了盟约,但是二哥可以先从分化遂国和鄋瞒关系入手,这样也好化被动为主动。”
吴纠一一应下,拱手说:“请君上放心,若公子昭真的无事,纠定当将公子妥妥当当的请回来。”
齐侯笑了笑,举起酒杯,说:“孤信二哥,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让孤如此信赖了。”
吴纠听了,稍微有些晃神,“信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其实吴纠自荐提出出使遂国和谈,也是为了齐侯对公子昭的感情。
这种血缘上的冲动,不惜一切的感觉,吴纠也只有在自己母亲身上体会过,那种不惜代价的付出。
方才吴纠听到齐侯说要亲自去和谈,这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吴纠也有一丝冲动,不说别的,就为了这份感情,吴纠也愿意去出使。
更何况他并非是空口白牙的许诺,其实吴纠心里早有一杆秤,称量好了这次的利弊关系,并非像群臣想象的那般困难,看鄋瞒人的举动就知道。
公子无亏这次虏获来的俘虏侨如,是鄋瞒有名的头/目,鄋瞒人愿意用俘虏换取侨如,说明侨如的地位不错,有利/用价值,这可是好筹码。
四个人也不敢喝得太多,时间还早便散了席,召忽和东郭牙就先走了,两个人走出来,闲庭信步的走着,因为天气热,召忽又喝了些酒,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笑眯眯的说:“大牙,你怕不怕?”
东郭牙听他没头没脑的问一句,便说:“怕什么?中大夫所言何事?”
召忽说:“当然是出使遂国的事情了,大家都说这次凶险非常,很可能是鄋瞒人的计量。”
东郭牙笑了一下,那笑容难得有些温柔,并不如何凌厉刻薄,差点看愣了召忽。
就听东郭牙说:“中大夫武艺超群,出入敌营犹入无人之境,有召大夫同行,东郭何必惧怕?”
召忽听他夸赞自己,立刻笑起来,说:“哎呀,大牙,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罢,你嘴巴好甜呢!”
东郭牙无奈的笑了一声,突然说:“东郭到是挺羡慕大司农。”
召忽奇怪的说:“羡慕什么?”
东郭牙淡淡的看了一眼召忽,说:“召大夫可以为了大司农出生入死,这种气节,如何能不让人羡慕、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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